溫壺酒衝上了城頭。
卻見遠處濃煙滾滾,在緩緩散去。
滂沱的大雨自天穹砸下。
若不是有罡氣護體,溫壺酒此時定是落湯雞。
“完了?”溫壺酒一怔,“小九不會就這麼死了吧?完了完了,這要是有個萬一,老爺子怕不是要把整個溫家的毒拿來這天啟?”
沉吟片刻後,溫壺酒跳下城樓。
奔出了數百米後,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戴著面具的青年,他滿頭白髮。
溫壺酒喊了出來:“姬若風?”
那面具青年止住了身形,對著溫壺酒抱拳道:“溫先生!”
“我侄兒死了?”溫壺酒一驚。
“溫先生的侄兒兩刀入神遊的風采,定是要名揚天下的。”姬若風笑了笑。
“名揚個屁。”溫壺酒一口酒喝下,“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死!”溫壺酒語氣冰寒。
“溫先生,剛剛是溫家的未來家主,跟學堂李先生一戰而不落下風!”姬若風道。
“他真的跟李先生打了一架?”溫壺酒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贏了還是輸了?”
“不知!”姬若風摘下面具,“讓老太爺的脾氣收一收,培養了這麼一個不得了的孫子,也該好好養老了吧?”
溫壺酒稍稍平復了激動的心情:“老爺子等著他的孫兒踏入神遊,要不然他死都死不明白。哈哈哈哈……”
“姬若風,等等!”
“哦?”姬若風本想轉身離開,聽到溫壺酒的話,卻又看了過去,“溫先生,還有何吩咐。”
溫壺酒喝了一口酒後,沉聲道:“冠絕榜若是要出,可否不要把他排到三甲內?我怕他驕傲。”
“放心吧!”姬若風轉身縱躍,哈哈大笑道:“若是,學堂李先生還在,這冠絕榜定然不會再出,你家侄兒的名次難排,不過無論如何,溫九天今天的刀仙證道之戰,都是亙古未有之事!”
溫九天哈哈一笑,轉身朝著城內奔去,沒入天啟城內,直入百花樓中,“今日心情大好,本想一個就夠,今晚我溫壺酒要一個打兩個,不三個,哈哈哈哈。”
話音落下,便是嘎嘣一聲脆響,咬碎了藥丸子都聲音。
天啟城的街道中。
李長生飲下一口古塵月落酒,瞧著那少年郎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由得喉嚨一甜。
“噗——”
一口黑血吐出。
“曹,我倒是忘記了,這小子是溫家的。”李長生拿著手中的酒壺搖了搖,“他的毒才是最厲害的呀!”
李長生再次看向街口,不由得搖了搖頭:“再過些日子,我也重回少年了。”
“先生!”
一聲呼喚在街道口傳來。
片刻後,走出來一位青年男子,他手持摺扇,笑眯眯地看著李長生:“先生,你沒事吧?”
“哦,是洛軒啊。”李長生笑了笑,“我乃李長生,我乃謫仙人,這世間能傷我者,還未出生。”
洛軒笑了笑:“先生風采依舊,那我先走了?”
“等等!”李長生伸出手,“快扶我一把,那小子剛剛給了我一壺毒酒,我中毒了。”
洛軒哈哈大笑,緩步上前,伸出了手:“先生,要不我揹你吧?”
“笑話,我乃謫仙人,體重如山嶽,你揹我,我怕你被壓死。”李長生白了一眼,抬手拉住了洛軒的手。
李長生快速站起,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他用手按著額頭。
瞧著洛軒走在前頭,李長生皺眉道:“等等,你還是揹我吧?”
教坊三十二閣。
換了一身白色長袍的溫九天,儼然又成了一個激情四射的少年郎。
他手裡拿著一把摺扇,可那摺扇的扇面潔白如玉,但在上面卻筆走龍蛇的寫著三個字——黃賭毒。
剛準備邁步而入的時候,方才想起來一件事。
——壞了,給李長生老頭那壺酒,好像加過了自己的血。
溫九天用摺扇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他不會死了吧?又號稱是謫仙人,應該是死不了的。不管了,我要先把妹~”
閣主雅間內。
剛剛經歷過天地變色的洛言縷,此時正站在床前,一雙美眸緊緊地看著天空。
原本傾盆的大雨,如今已越來越小。
淅淅瀝瀝地雨水,紛紛擾擾。
她輕輕地伸出了一隻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