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鵠鎮。
金悅客棧外,小青,白髮仙,還有紫衣侯倒在地上。
在白髮仙的手上,有一隻信鴿落在了那裡。
信鴿輕輕地啄了啄白髮仙的手指。
見未有動靜,信鴿輕輕地展開了翅膀,又落到了他那高高聳立的髮髻上。
“滋”地一色,落下一滴糞便。
白髮仙興許是覺得有些癢,有些溫熱,他的手輕輕一擦。
“咦,這是什麼?”
白髮仙抬手,湊到了鼻子前輕輕一聞。
“你這信鴿,簡直無法無天。”說完就是抓起信鴿,要砸在地上。
但他看了眼倒在門板上的紫衣侯,不由得一驚:“完了,完了完了。”
“紫衣侯快醒醒。”白髮仙朝著紫衣侯的腦袋一拍。
那紫衣侯難得的睡上了一天一夜的安穩覺。
醒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緩緩道:“小姐呢?”
客棧內,玥瑤挽著長裙快步跑了出來。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小青惑道。
因為匆忙下樓的玥瑤,頭髮些許凌亂,只是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
那小青注意到玥瑤大腿的一絲絲血跡,想問,卻又瞧見還有另外兩人,不由得把話生生的嚥了回去。
“走,現在出發去乾東城。”玥瑤輕聲道,哪怕是出了這些事,但事情沒完成,終究是要去做的。
“小姐,不用去了。”白髮仙看完信,失魂落魄地說道:“無法無天他們”
“無法無天都受傷了?”
“不是,他們都死了。”白髮仙搖頭道,滿臉慘淡的神色。
“四尊使本就爭鬥不斷,如今兩人受了重傷,無相無作尊使只怕是會有鉅變。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回回域外,務必要快!”
“那乾東城還有百里東君呢?”
玥瑤遲疑片刻,銀牙一咬:“不管他了,我也沒資格管他了。”
“小姐以前不是說等他名揚天下?”
“走吧,走吧,我們迴天外天。”
坐在豪華的馬車上,玥瑤悄悄地落下了眼淚。
那種痛苦,悔恨,無奈,還有無助深深地埋在了心裡。
心,是揪著的,無聲的哭泣。
馬在道上狂奔,捲起了漫天煙塵,玥瑤掀起了馬車的帷幕,望著背道而馳的乾東城,望著這個讓她失掉了貞潔的鴻鵠鎮,想著曾經對那個少年的承諾,眼淚不由地一滴滴滑落。
他展開了一封信,那是溫九天留下的。
“舉頭向蒼天,安得騎鴻鵠!”
短短十個字,可那個騎字卻寫得比其餘九字都要大得多。
落款上,赫然便是“溫九天”三字,筆走龍蛇,帶著一股肅殺的劍意!
乾東城外三十里。
這裡有一座洞穴,是藏白琉璃的地方。
白琉璃體型巨大, 平日裡都居住在此,由溫家的溫步平負責餵養。
平時,這裡荒無人煙,周圍都是毒物遍地跑,罕有人至,偷偷到這裡的人,靠近一里範圍怕是都被毒死。
溫家藏寶的地方,都布有毒陣,如同嶺南溫家祖地一般,常人難以靠近,也不想靠近。
而今天,這裡卻難得有生人前來。
在山洞外,站著一位身形完美的美婦,他戴著白紗,望向乾東城的方向,翹首以盼。
“夫人,你不該看乾東城的方向,你應該看天上。”
一直在旁負責警戒的溫逐流微笑提醒道。
溫逐流是溫家祖地的管家,他的化丹手,專擊丹田,毒功也出神入化。
但卻從不出嶺南,早已是九霄巔峰的他,若不是日夜錘鍊毒功,製毒研毒,他的修為早已大逍遙。
他不善言辭,從小就跟在溫九天的身後,對這位小少爺,他更是當兒子一般對待。
從小到大,溫九天在嶺南把天給捅了,他都願意為他用身體去填。
這裡面既是對溫九天父母意外死亡的愧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溫九天的爹對他有救命之恩。
而偏偏溫九天還是一個絕頂的天才,所以家族對他萬般疼愛。
月落聞言一愣,他咯咯一笑:“是,是是,溫先生說的是。”
不知為何,多年不曾見,是朝思暮想。
但即將要見了,卻又變得生澀。
月落仰著頭,輕輕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