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城稷下學堂。
大堂外,有一人腰掛著玉笛,面目俊秀。
他是北離八公子之一的洛軒,另一人則是渾身黑色,戴著斗笠的醜公子墨小黑。
“怎麼最近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墨曉黑問道。
“哎,一言難盡,言縷的師父走了,如今教坊三十二閣,由她暫代閣主。”洛軒語氣中帶著幾分惆悵。
“這,應該是好事呀,為何見你愁眉不展?”墨曉黑問道。
“最近,她卻總是在家裡發呆,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天,時不時的傻笑,時不時的樂呵,看著我頭疼!”洛軒皺了皺眉。
“這是思春,不是發呆。”墨曉黑悵然一笑。
“這個年紀,思也行,但偏偏是那個人。”洛軒搖頭。
“不會真是那溫公子吧?”墨曉黑難得的好奇心起,“你不喜歡?”
“我不是不喜歡,而是因為他給我的感覺是不靠譜。”
“瞧你這話說的。”墨曉黑笑道:“那個刀劈天啟牌匾,拐走了教坊三十二閣的閣主,就是他!”
洛軒慘笑一聲:“沒錯,言縷還給他們幫了大忙!”
“你說,他們不會是私奔吧?”
“不是,是月落閣主,要與他的情人私奔。”洛軒攤了攤手,“所謂女大不中留,就是這樣的吧?”
“算了,不說這個,我剛剛收到了訊息,若風的訊息。”
“他找到了師父要的弟子?”墨曉黑問道。
“找到了,就是百里東君。”洛軒聳了聳肩,“但是若風說,他懷疑溫九天就是我們的大師兄。”
“這這不可能吧?”墨曉黑停住了身形,忽然扭頭道:“不過話說回來,他跟師父那愛吹牛的樣子,真的很像。”
“吹牛嗎?”洛軒搖了搖頭,“非也非也,他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
天啟城,青王府。
“學堂李先生,要收最後一名弟子?”一身青衣的年輕王爺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茶:“訊息屬實嗎?”
“回稟青王,這是學堂那位長老傳來的訊息,應該不會有錯。”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回道。
“最後一位”青王皺了皺眉,喝了一口茶,“讓那個人馬上入天啟!”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還早?”青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沉聲道:“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
南訣和北離交界的地方。
有一座村莊。
像這樣的邊陲小鎮,村民並不算多,不足百戶的村子,有時候也分不出,這是北離人還是南訣人。
這裡距離嶺南並不算遠。
從南訣到北離,是要經過西南道的。
一個躺在桂花樹上的少年郎,他身穿白衣,雙眼緊閉,嘴角微微含笑。
好像剛剛做了一個春夢,少年郎就是這樣。
總是在不經意間,昏睡過去,夢中卻在那裡懟天懟地最終懟到了空氣。
這個少年,他的名字叫葉鼎之。
幾年前,為了躲避追殺,他逃到了這裡。
但是,憑著他那俊逸的外貌,加上過人的廚藝,在這裡混得風生水起。
每天他除了在院子練劍, 就是外出閒逛。
要是村裡有事,他就去做別人的幫手,沒事就在桂花樹上躺一天。
你說他好吃懶做,他不是。
你說他勤奮好學,他也不是。
就是這個天真爛漫的少年,在陌生的村子,一住就是幾年時間。
今天,朝廷來了一隊人馬。
他們來此是為了通知葉鼎之,參加學堂大考。
而通知他的人,就是天啟城的青王派來的總兵。
他在村裡,認識一個小童。
小孩嘛,都喜歡跟比自己大的小孩玩。
甘願聽大孩子的話,讓往東就往東,往西就往西。
而葉鼎之,在這裡就有一位這樣的小孩,他叫葉小凡。
這個小小少年,成日跟在葉鼎之的屁股後面,跟著學武練劍。
葉鼎之的劍,是葉家劍法,簡單而純粹。
村子的會客堂,村長一臉忐忑的等在一邊,這麼多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城裡的總兵親自來村。
以前,這個村都是沒人管的地方,難得有大官前來,這倒是讓他顯得格外侷促。
而那個總兵,好像比村子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