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尚迅速抽出還握在白藍掌心的手,忙奔向凌烽身邊問道:“你怎麼了?”
見蘇尚過來,凌烽抬起頭一把緊緊攥住蘇尚的手,然後吞聲忍淚的依偎在蘇尚懷中,聲音都有些哽咽道:“疼,我好疼。”
“哪裡疼?”
“腳。”
“這裡?”蘇尚慎之又慎的輕輕按了按凌烽指的位置。
只見凌烽“啊”一聲慘叫後點了點頭,蘇尚又偏移點位置,在腳踝處又按了按問道:“這裡呢?”
“啊,疼,好疼。”
見凌烽那苦皺眉頭,十分難受的模樣,蘇尚喃喃道:“不對啊,你剛剛明明也沒用上腳啊。”
話音剛落,凌烽又是一陣慘叫,隨後帶著哭腔道:“一定是他們剛剛拔我腳拔的。”
蘇尚望著凌烽的腳,遲疑的點了點頭道:“那應該是不小心扭傷了。”
“那你還能走嗎?”蘇尚問道。
凌烽只是抬起頭看向蘇尚,眨了眨那還泛著淚光的眼睛,蘇尚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看了看周圍的地形道:“就算休息也要再往上走走,這裡不適合安營紮寨,你還能走嗎?”
於是凌烽艱難地從地上爬起,然後餘光掃向一旁的白藍,二人就這麼冷眼匆忙對視半秒,速度快到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我們接著走吧。”白藍招呼著他的同伴,然後見凌烽一瘸一拐的模樣,他又道:“他現在腿腳不方便,你們攙著他,多幫襯幫襯。”
於是過來兩人,不由分說的架起凌烽,後面還跟著一個斷後的,而白藍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探路,蘇尚緊跟其後,就這樣他們繼續向山上前進。
白藍一邊小心探索著腳下的路,一邊不忘時刻回頭關注蘇尚的進度,還貼心的連連提醒著前方地勢,凌烽則只能在後面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似乎快要望眼欲穿。
在路過一個非常狹窄,路面坑窪的路段時,白藍竟然直接牽起了蘇尚的手,拉著蘇尚走了一路,而凌烽就在後方眼睜睜的看了一路,凌烽只覺不知從哪來的一股莫名的氣體,從腳底一直飛速竄至頭頂心,然後又蔓延至全身,連手都在不由的微微發抖。
“哎呀”,凌烽再也看不下去,只見他找準時機忽的往地下一跪,然後發出一聲慘叫,隨即訓斥著身旁兩人:“我說你們帶我走的都是什麼路啊,硬把我往石頭上領。”
身旁兩人無辜的面面相覷,一邊試圖將他扶起,一邊沒想明白髮生了什麼,明明已經很是小心,怎麼好端端的就摔了呢。
可凌烽說什麼就是不起來,他開始雙手捶地哭喊道:“我家主子只顧自己走,是絲毫不管下人的死活啊,我這命怎麼這麼苦啊,我為這個家當牛做馬,卻沒想……”
在凌烽正哭的起勁時,蘇尚已經來到身邊,他這才停下,只見蘇尚看著凌烽那副泣不成聲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了多大委屈,蘇尚揚起眉頭,微眯了眯眼睛,心想他這到底是在唱哪出。
凌烽看向蘇尚微微咧了咧嘴角道:“尚尚,他們太粗心了,我不想跟他們一塊。”
說著凌烽起身一把抱住蘇尚的胳膊,說什麼也不願鬆開,蘇尚看著此刻纏在自己身上,耍著無賴的凌烽,莫名覺著有些好笑,蘇尚便就這樣支撐著凌烽向前走去。
直到他們經過前方愣在原地的白藍身旁,沒人注意到凌烽嘴角劃過的一絲得意,和白藍眸中閃過的一絲不悅。
他們就這麼不停歇的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大家都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向下看去已經看不到山腳,而向上望去,也是一眼望不到山頂,遠處的太陽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落到了山腳處。
“我們歇會吧。”後方友人找了一處略微平坦之地,一屁股落下,筋疲力盡的模樣看上去是一步都走不了了,只見他拿起隨身攜帶的水壺,哐哐一頓猛喝。
“這山爬的太累人了,還得手腳並用,不知哪腳踩下去小命就沒了。”另一人也一邊找個地方坐下,一邊喃喃抱怨道。
這裡的地勢與其他地方相比起來,確實平坦些,還是夠沿路搭一排帳篷的,見他們乾脆原地歇息了起來,蘇尚抬頭望了望看不見盡頭的遠方,眼神中好像充滿了些遺憾似的,儘管她的臉頰早已通紅一片,不知是凍的還是累的,她大口的喘著氣,直到被凌烽拉至一邊坐下,她好像才感覺到自己的腿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抖。
“尚尚,咱們不急,休息會兒吧,時間多呢,這裡天黑太危險了,我們等天亮再繼續走。”凌烽將蘇尚的衣領緊了緊,反而安慰起了蘇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