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一說,他像是愣住了,連呼吸都停滯了幾秒。可小穴裡的肉棒卻脹大了幾分,危險地一跳一跳地顫動。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臂彎裡,乖順的像只與主人重逢的小狗。輕咬她的耳垂,他的聲音輕得像天邊的雲朵,呼吸也放緩,生怕將美夢吹破。
“真的麼?”他幽幽地問,“老師不想回家了?”
又是這個問題,他母親忌日的那個晚上他也問過她。
祝寧寧突然有些不安,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怎麼回話。這兩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他的態度不會又有變化。
她繼續摸著他的臉,卻不敢再看他。正巧男人的臉湊過來,兩人順勢吻在一起,那些將說未說的話語也就消失在唇舌之間。
柳棠攬住她的腰,將她轉了個個兒,又託著她的臀,將她抱到了床邊。他跪在她身體上方,直起腰,胡亂地扯掉了外套,又將只解開了兩顆紐扣的襯衫當套頭衫一樣拽了下來。
他的頭髮亂了,劉海垂下來,遮住了大半眼睛,只露出挺立的鼻樑和飽滿的唇瓣。手臂肌肉線條漂亮流暢,有力地撐在她身側,低下頭來親她。他的舌頭霸道地闖進她的嘴裡,祝寧寧再次嚐到了酒的味道,知道他一定喝了不少。
“我知道老師想回家……”他在親吻的間隙喃喃道,“……我也想和老師正常的戀愛,可是我不敢……”
“為什麼不敢?”祝寧寧儘量平靜地問,“我們可以一起去好多地方,做好多沒有做過的事情,也許會比現在更快樂——”
“我不敢……我怕老師會和別人在一起。老師隨便看其他人一眼,我都嫉妒得要發瘋……”
柳棠撫弄著她的額髮,輕嘆一聲,再開口,聲音竟然微微顫抖。
“我知道這樣不正常,但我好像改不了了……從那天晚上開始,老師就是我活下去的全部動力,我實在沒辦法……”
他說到這裡便俯下身去抱住她,把頭埋在她蓬亂的捲髮裡,許久也沒有再說一句。祝寧寧雙手摟著他,只覺得他身上熱哄哄的不似往常。她撩開他一縷頭髮,發現他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臉上也浮上了淡淡的紅暈。
祝父以前經常喝醉,所以祝寧寧對醉酒的模樣不陌生。她知道他一時半會兒清醒不了,就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身體,慢慢地從他的擁抱中脫身。
她給他蓋上被子,坐在他身邊,只覺得心沉甸甸地往下墜。
柳棠從來沒有和她解釋過他為什麼要囚禁她,也從不說自己的感受。她原先以為他是變扭,放不開,如今再看,可能只是怕說出來嚇著她。
她對他心甘情願地放了自己是抱了很大希望的,本來還想著,也許她沒必要在今晚溜走,也許事情可以有一個圓滿的結局,他用不著記恨她,她也沒必要提心吊膽地跑到外地過生活。
可今晚他親口說了,他改不了,放不下,他不敢放她回家。
事到如今她對他已經沒有了恨意,只是格外難過。她知道他為什麼怕,也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偏執。可是她不是塑膠花,她不能依著他的意,就這樣活在封閉的房間裡。
她不能犧牲自己的自由,去成全他的心安。
柳棠在床上睡得很沉,一隻手長長地伸過來,搭在她細瘦的腳踝上。祝寧寧輕輕地挪開他的手,又悄悄地下了床。
她將那支裝了對講機的鋼筆攥在手裡,跑到門邊,試探性地壓了壓門把手。這間房間的門和之前的一樣,本來兩面都需要手機輸入密碼才能開啟,但今晚柳棠實在是醉得厲害,竟然忘了鎖門。
祝寧寧站在敞開的門邊,回過頭看了柳棠最後一眼。她只覺得手腳有千斤重,但咬著嘴唇回過頭,邁出第一步後,步子竟是意料之外地輕鬆。叄兩步跳下樓梯,她幾乎是飛奔到了大門邊,正好遇上趕來接她的李秘書。
只是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