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幹什麼?
手腳上的沉重負擔霎時間消失,被蒙了眼的祝寧寧第一反應竟然是驚慌。她趴在柳棠身上不敢動,全身的血液凝固了一般,指尖迅速地涼了下去。
柳棠一隻手抱著她,把床上的鐵鏈掃到了地上。他把她壓在被子上,輕咬著她的嘴唇,下身再一次動了起來。
肉棒在因為緊張而格外緊緻的穴道里不緊不慢地抽插,溫柔的,磨人的,即使處於害怕之中,祝寧寧的身體還是很快起了反應。
她摟著他的脖子輕聲嬌吟,雙腿也纏上了他勁瘦有力的腰。這一次的高潮來得緩慢且綿長。他們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舌尖抵著舌尖,吮吸著彼此的嘴唇。
柳棠像往常一樣,在她的大腿內側射了精,隨後幫她取下了眼前的領帶。藉著微弱的燈光,祝寧寧終於看清了他的臉。他的白色襯衫被她抓得有些亂了,胸前的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瑩潤的鎖骨,劉海被撩上去了一部分,他看上去比平時更加成熟。
他一直是好看的,即便是發瘋的時候也美得出奇。她不知道在他美麗的外表下究竟藏了多少秘密。她對他的依賴和同情雖然增加了,可對他的害怕卻沒有減去多少。
她知道她的束縛被解開了,但她甚至不敢去看她的手。她努力表現得鎮定,看著他的眼睛,關切地問:“出什麼事了嗎?”
柳棠則是一如既往地平靜。他靜靜地凝視著她的臉,拉起她的手腕,指腹摩挲著被鐵鏈壓出的淡淡紅痕。
這是他的烙印。他在心裡想。她身上有他的印記,她是屬於他的。
“今天是我媽媽的忌日。”他輕輕地開了口,“早上買了花,去給她掃了墓。”
聽了這話,祝寧寧的神情立刻軟了下去。她的父親剛去世沒幾年,那種痛苦像是正在癒合的新鮮傷口,輕輕一碰依舊疼得厲害。
她用手肘支撐著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她去世多久了?”
“十一年了。”柳棠回答,“我出生沒多久她就病了,後來病情惡化,醫生也無能為力。”
他轉過頭,看向一旁的落地窗。暗灰色的冷光太弱小,只能微微勾出他的輪廓。他在這霧濛濛的光裡垂下了眼眸,再看向祝寧寧的時候,竟然顯得有些無助。
“他們找了個和尚來家裡算命,說我天生命硬,我周圍的人都會被我剋死。我媽媽去世後不久,外公外婆也相繼走了。我爸出了國,爺爺奶奶也逃去了國外定居。今天在墓園,我爸說我在利用我媽媽的死。他希望我讓她一個人清淨清淨,別再去打擾她。我不知道我的罪孽這麼深重,剋死她以後,連給她掃墓的資格也沒有。”
他省去了一些細節,沒有說股東之間的明爭暗鬥,沒有說長輩間利用下一代爭權奪勢。他只說他自己,而祝寧寧被他帶著,也只為了他感到不平。
“這不是你的錯。”洋娃娃似的女人斬釘截鐵地說,“你去掃墓,你媽媽一定很高興。她肯定是很希望你去的。她很愛你。”
她從來是沒有什麼自信的,難得有這樣篤定的時候。柳棠看著她,眼裡的微光搖曳不定。
“老師也愛我嗎?”
“嗯?”祝寧寧一愣,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我想讓老師自己選擇。”柳棠幽幽地說著,拿起了手機,“我把鏈子去掉了,現在把門也開啟。今晚這棟房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人,老師如果想走,沒有人會攔住你。”
他說著,在她訝異的目光中點開了控制系統,輸入密碼後,那扇沉重的木門竟然真的悄無聲息地向內旋開了一條縫。刺眼的白光從門外漏了進來,晃得祝寧寧睜不開眼。
“……你……你要放我走?”她小聲問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手腳冰涼,身體因為緊張而僵硬。
柳棠輕輕地笑了。他總是這樣笑,這笑通常不達眼底,只是安撫他人的工具。他注視著她的眼睛,輕啟唇瓣:“你可以留,也可以走。我想知道老師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