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滅口啊,這幾個字,所代表著的堅決之意,何等之重!
蕭洛圖微微轉了身子,微微抬頭看向高空。
在場的眾黑衣人不大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靈院諸多學子也不清楚這是在做什麼,蕭洛圖這是在透過靈鏡,直面了靈院中的徐百川。
他什麼話也沒說,卻有無聲的警告,以極其的嚴厲,傳遞給了徐百川。
徐百川臉色始終平靜如故,即使現在也不例外。
他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攔,至少在靈院中,誰都別想阻攔。
說他野心勃勃也好,或是其他更難聽的也罷,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那就絕不會半途而廢。
今天的蕭洛圖,還沒這個資格來阻止他。
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人最重要的,是顧好當下,未來如何,但憑現在的努力。
蕭洛圖看不到徐百川,就算看到了,也未必知曉對方心中所想。
自身想要表達的,已經表達的極為清楚了,這就夠了。
“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
蕭洛圖復又看向一眾黑衣人,冷漠道:“為了他人的野心,你們選擇葬送自己的未來,以及家人的安寧,你們辜負了人界多年來對你們的栽培,更加辜負了人族的期望,你們不配為人。”
“從此刻起,剝奪你們人族的身份,永世不為人。”
這一刻,眾黑衣人心神劇烈震盪,折射出來的目光中,浮現出太多的驚恐和慌亂。
即使知曉他們此來殺人是錯的,心境也不曾動搖過,可此刻!
被剝奪人族身份,永世不為人。
此話,代表著他們成為了叛逆,他們的家人、後代,從此,都將是罪子,與唐澤身份一般。
生生世世,皆為罪逆!
為首黑衣人厲聲喝道:“你蕭洛圖有什麼資格,如此來決斷我們?”
蕭洛圖手中,出現一枚令牌,浩大之威席捲,令人望而生畏。
令牌那一面,靈光相組,化出一個巨大的‘王’字!
這是人王令!
看不見眾黑衣人臉色,但想必,此時此刻,他們的臉色,必然極度蒼白。
便是主峰廣場上的徐百川,心神也是變化不休。
蕭洛圖這裡,竟有人王令!
為首黑衣人再度厲喝:“縱然你有人王令,也不得…”
蕭洛圖冷冷道:“人王陛下令渝,我有監管九域之權,但見非法、不仁、不義、無視我人界大局,肆無忌憚、不知悔改者,可先斬後奏!”
“爾等,現在還有什麼好要說?”
“他們現在,應該不知道要說什麼,即使有話說,無非也只是諸多的狡辯而已,這樣的話,不聽也罷。”
唐澤的話音出來,似笑非笑的諸多戲謔、嘲諷、無情和冷漠,讓人的心,頓時起了太多的不安。
“唐澤師弟…”
唐澤淡淡道:“無視人界大局,只為私心,便來截殺於我,更說出了,要殺兩位師兄滅口的話,他們著實該死!”
“不過,我人界向來寬厚,如若你們願意說出主謀者是誰,我可以保證,只追究你們的責任。”
換言之,禍不及家人!
聽起來,這是唐澤的好意,亦是他最大的寬恕,可蕭洛圖和蘇臨的臉色,不覺為之一變。
主峰廣場上,徐百川眼神亦是為之大寒。
好一個寬恕,好一份仁慈,好一個精心的算計。
當真是好意嗎?當然不是!
字裡行間,儘管是給了對方將功折罪的機會,可事實卻是,最大的逼迫。
如果這番話是蕭洛圖,或是蘇臨說的,一眾黑衣人也許會抓住這個機會,但話來自唐澤,不是他們不相信,而是你唐澤有什麼資格來寬恕他們?
你自己就是罪子,你來寬恕我們?
人有逆反之心,人有不甘不服之心,只要是唐澤,他們就一定不服。
唐澤知曉這些,便有這樣一番話。
他就是要逼這些人,繼續到來的目的,把事情繼續下去,不要半途而廢。
要是他們害怕了,罷手不幹了,唐澤又如何能有藉口?
這個道理,蕭洛圖和蘇臨知道,徐百川和安道全也同樣能聽的懂。
看著靈鏡中的少年,表面上,並未有任何變化,可是,安道全感覺的到,這個少年變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短短時間中,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