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吉時到。
新郎新娘該拜堂了。
可左昭陽遲遲不見身影。
高堂主位上坐著的順安公主和忠義侯,面色陰沉的不像在辦喜事。
喜堂裡本就不多的賓客,這會都在竊竊私語。
一直被提醒要控制情緒的溫琉璃,終於忍不下去,一把掀了紅蓋頭。
怒聲質問道:“你們是不是忘了,我跟左昭陽的婚事可是皇上新賜,你們這般敷衍,可將皇上和太后看在眼裡?”
順安公主立馬拍案而起,“放肆!誰準你把蓋頭掀起的,來人,給本宮按住她。”
立馬有婆子上前按住溫琉璃,把蓋頭重新蓋了回去。
“你們……”溫琉璃又氣又羞,然而才剛張嘴說了個開頭,嘴裡就被婆子塞了張手絹。
然後又聽順安公主大聲吩咐管家,“世子這會不方便,你去捉只公雞來代替世子拜堂。”
溫琉璃氣的面色發白,讓她跟一隻大公雞拜堂?
這要是傳出去,她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她們怎麼能這麼過分!
可不管她怎麼掙扎,那兩個婆子都死死地扣住她。
管家很快找來了公雞,讓公雞跟溫琉璃走完了拜堂流程。
賓客們見此情形,連喜酒都沒來得及喝,便紛紛告辭。
本就不顯熱鬧的喜宴,最後只留下三三兩兩的人。
溫琉璃被送回洞房,剛獲得自由,就聽到左悠然的聲音。
“來人,把她的嫁妝都抬走。”
“憑什麼!”溫琉璃再次掀開蓋頭,大叫著擋住左悠然。
左悠然嗤笑,“憑你已經嫁進公主府,你的人和你的嫁妝都是公主府的。”
“你做夢,我的嫁妝只能歸我自己支配,就算是公主也沒道理挪用自己兒媳婦的嫁妝。”
“溫琉璃,你知道我哥為什麼不跟你拜堂嗎?”
左悠然笑的幸災樂禍,“因為他忙著跟妾室尋歡作樂啊。”
“你若老老實實的,府裡就還尊稱你一聲世子妃,否則你怕是會連個妾室都不如的哦。”
溫琉璃不甘地大喊,“我可是聖上親封的琉璃縣主,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因為你沒腦子唄,太后有意讓你入皇上的後宮,可你偏偏要去招惹衡王和衡王妃,還因此連累我們一家,你知道我多想讓你去死嗎?”
“我,”溫琉璃雙手哆嗦,想緊握成拳,卻發現怎麼都握不緊。
最後只能崩潰大哭。
“是孟雲裳把我害成這樣的,也是她害得你們。為什麼你不去找她,反而要來為難我,我也是受害者啊。”
“她孟雲裳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憑什麼嫁給衡王,明明我才是最適合衡王的人,我才是最有資格替衡王生兒子的女人,我要殺了孟雲裳,我要殺了她!”
“啪!”左悠然毫不猶豫地甩了她一巴掌。
“堂堂衡王,豈是眼瞎心盲之輩,他看不上你自是因為你不配。而孟雲裳,就算她圈地自封五年又如何,她的心計謀略遠勝於你。”
左悠然向來欺軟怕硬。
她之所以答應溫琉璃在賞花宴上幫著教訓孟雲裳,那是因為能讓衡王妃成為手下敗將是件很捨得炫耀的事,也能為她稱霸京城新增戰績。
可事實證明,孟雲裳不僅不是軟柿子,還有著將她揉圓搓扁的能力。這樣的情況下,她絕對不會再與其交惡。
而溫琉璃,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都沒能一舉將孟雲裳給算計到,更別說現在她已經毫無倚仗。
這樣的人,以後只能任人欺凌。
“原來左悠然你也不過是個膽小如鼠的慫貨,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竟會選擇你當幫手。”
左悠然嗤笑,“你也用不著激我,我不會再上你的當。這些東西我都收走了,就當是你該付我的報酬。以後好自為之吧。”
說著她朝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十來個身強體壯的侍衛,迅速走進新房。
溫琉璃身邊只有兩個丫頭和一個奶孃陪嫁,根本就抵不住他們。
只能任由他們,將溫琉璃還沒來得及入庫的東西全部搬走。
“不,你不能這樣,左悠然我錯了,你給我留點吧。”
不管她怎麼懇求,左悠然都沒心軟。
最後溫琉璃氣暈了過去。
屋簷上,孟雲裳面色清冷的看著這場鬧劇。
“你說她老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