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走到了走廊最盡頭的小房間。
獄卒開啟牢門,示意孟錦佑,“吶,裡面關的就是豫王。”
孟錦佑抬腳往前。
獄卒拉住他低聲提醒,“到底是先帝親封的王爺,就算現在落魄,也別欺負的太過,萬一哪天東山再起……”
很顯然他覺得孟錦佑是奉衡王命令,前來折磨豫王的。
畢竟誰都知道衡王和豫王水火不容。
就怕孟錦佑出氣太過,惹上豫王,等後頭豫王東山再起,會找孟錦佑報復。
孟錦佑低聲說了句多謝,然後慢慢走到豫王面前。
獄卒擔心出事,守在牢門外。
孟錦佑在離豫王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來,“好久不見,豫王殿下。”
豫王抬頭,一言不發,看孟錦佑的目光宛如一潭死水。
孟錦佑微微皺眉,銳利的目光掃過豫王臉上的每一寸地方。
最後停在豫王的耳後,那裡有條不太明顯的細線。
“殿下怕是還不知道,跟你一起被擒的那幾個嶺南死士,已經被衡王下令五馬分屍了。”
孟錦佑故作輕鬆的說出這話,但視線緊鎖豫王。
見他非但沒有震驚,反而眼裡快速閃過幾分迷茫。
孟錦佑心裡逐漸有了思量,之前一些想不明白的東西,突然清楚起來。
他沒在牢裡停留多久,說完話便起身往外走。
獄卒見狀鬆了口氣,重新鎖上牢門跟上孟錦佑。
“孟公子今日來,就是為了跟豫王說說話?”
孟錦佑淡定點頭,“嗯,衡王讓我將這些訊息告訴豫王。訊息說完,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獄卒點頭,不疑有他。
出來時,王二已經恢復平靜。
只是看孟錦佑的目光依舊很不善。
孟錦佑也不惱,誠摯建議道,“喜歡一個人就得投其所好,既然已經知道李小姐喜歡詩詞,王兄何不利用這點製造些共同話題?”
王二嘴角狠抽,“你以為我是不想?我他孃的是不會,老子就一介粗人,只懂拳腳。”
“每次聽她念那些酸唧唧的詩就能要老命,更別說學作詩了,那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
孟錦佑扶額,“是我草率了。”
王二輕哼。
“我大概是幫不了王兄。”
王二唾棄,“誰讓你幫了,你少到元娘面前晃悠就行。”
“王二兄放心,我以後定會離所有李氏姑娘遠些。”
王二終於滿意,“這還差不多,看來你這人也不算壞到底。”
孟錦佑嘴角微抽,掏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今日叨擾諸位了,這些銀子拿去買些酒菜。
眾人見有銀子可拿,頓時歡喜,“嗐,好說好說,歡迎孟公子下次再來啊。”
孟錦佑回到家,便把自己在大牢的發現傳給了陸宸驍。
林子裡,陸宸驍收到訊息,恰好孟雲裳也正得知懷安不見的事。
她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恰好陸宸驍遠遠趕來。
“裳兒!”
孟雲裳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顫抖著聲音告知,“丹秋傳信來,懷安不見了,玄衣衛找遍整個圍場都沒找到人。”
陸宸驍也是驚的不輕,但他還是第一時間安慰懷裡人,“別怕,現在沒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
孟雲裳眼淚無聲落下,“可我還是害怕,我怕懷安有事。這兒處處危險,懷安又那麼小。”
“我陪你一起找,”陸宸驍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給予力量支撐。
“陸宥霖他向來聰慧,又受咱們言傳身教,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後面這話,他既是說給孟雲裳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雖然平時經常嫌棄臭小子,但從未想過讓他有事。
……
懷安悠悠醒來,腦後傳來一陣陣的抽痛。
他伸著小胖手,輕輕碰了碰那多出來的大包,痛的眥牙裂嘴。
坐在原地好一陣,才有心思打量自己所在。
這似乎是一個谷底,三面皆石壁,唯有他滾落的那面有坡度,且坡度很高很陡。
想徒手爬上去,基本不可能。
天色漸晚,他的小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
他得想辦法弄些吃的,還要給父王和孃親報平安。
這麼想著,他慢吞吞的爬起來,站穩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