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珩在第一次看見“老嚴”的時候就想過了,它能夠變成老嚴的面容,那還能變成別人的面容嗎?
現在看來,它能。
陳珩是故意的。
他故意支開了陸遠和老嚴,給那個怪物留下了與自己獨處的空間,他有充足的理由確定那個怪物一定會襲擊自己。
隨著越來越接近頂樓,三人也越來越逼近真相,在這個時候襲擊重傷的自己,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
一臉驚慌失措的陳珩眼神剎那間變得冷漠銳利了起來,他斜靠在牆壁上,對準“陸遠”抬起了手,手上湧動著神秘的光輝。
“陸遠”眼見著陳珩不閃不避,心中立刻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它做出了一個陳珩預料之外的動舉動。
它驟然停住了划向陳珩咽喉的小刀,轉而一刀砍向了自己的手腕。
“呲!”
鮮血噴濺,陳珩完全不受控制地被血液吸引走了全部的目光。
“陸遠”的血液像是陳年的紅酒,泛著瑰麗的色澤。
與此同時,陳珩聞到了一種異香,這是一種只是聞一下就能讓人發瘋的味道,陳珩幾乎是剋制不住地從心底生出了想要去吸食那個血液的想法。
不對!
陳珩猛地拍了自己兩下,迅速清醒過來。
“陸遠”恨恨地看了一眼已經恢復過來的陳珩,它的身體迷濛了一下,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什麼情況?”
遠處傳來了老嚴的聲音,陳珩抬頭看去,只見老嚴和陸遠聽到動靜已經跑回來了。
陳珩搖搖頭,正欲說話時,他忽然察覺到了異常,他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什麼聲音?”
老嚴微微皺眉。
只有陸遠像是忽然記起了什麼似的,他臉色大變,朝著地面撲去,伸出手死死地摳住地上的破碎眼睛神像,想要把它摳出來。
陸遠將照明棒捆在了腰間,所以他撲倒的瞬間,陳珩看到了異常,也知道了那個水流是什麼了。
那不是水流,那是血。
陳珩迅速用照明棒看著周圍牆壁,整個四樓的紋路都“活”了起來,溝壑之間全都流淌起了粘稠的血液,這些血液按著既定的路線飛速匯向地板中央的眼睛神像。
那個怪物的血液還有這種效果嗎?
“我來!”
雖然不知道陸遠在幹什麼,但老嚴立刻扛著工兵鏟大步向前,他用力揮舞起鏟子,想要把那東西撬出來。
這一下效果拔群,硬生生把眼睛神像從地裡撬出了半截,陸遠急忙把它從地面中拔了出來,就在他把神像起出來的下一刻,大量的血液洶湧而至,萬幸的是血液並沒有觸碰到神像。
陸遠長出一口氣,捧著神像小心翼翼地離開了血液匯聚的地方,朝著陳珩走來。
“這個神像觸碰到血液會發生什麼?”
陳珩詢問道。
陸遠搖搖頭,說道:“我想不起來了,我只是依稀感覺如果碰到了會發生非常恐怖的事情。”
“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老嚴也走了過來問道。
陳珩把剛剛的事大概講了一遍,當然他隱瞞了神眷的事,只是說自己試圖埋伏那個怪物。隨後陳珩歉意地說道:“抱歉。”
“沒事,不必在意。”
老嚴拍了拍陳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想,沒有說多餘的話。
陳珩點點頭,他看向陸遠說道:“小遠,神像能拿給我看看嗎?”
“我拿著吧陳哥,這個神像還是挺重的。”
陸遠拿著神像站到了陳珩身邊,陳珩拿著照明棒仔細觀察著。
這個神像的造型非常古怪,它放置在地上的時候,只露出了最上面的眼睛部分,它還有大半截都隱藏在地裡。
也不知道是老嚴用力過猛導致的,還是它本身就這樣,神像下面的部分已經有些破損了。
但陳珩還是看出了這個神像的造型,他摩挲著下巴,說道:“你們看這個,像不像一個嬰兒?”
一旁的陸遠一臉欣喜地說道:“對吧?我剛給它拿出來我就覺得像了。”
嬰兒?
老嚴迷惑地看向神像,怎麼看都只是一塊怪模怪樣的石頭。
“二位都是抽象派的藝術家吧?”
老嚴吐槽了一句。
“老嚴,你已經徹底淪為吐槽役了嗎?人設崩了一地啊。”
陸遠鄙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