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康用紙筆與白醫生迅速交流著:“院長辦公室怎麼進?”
白醫生思索了一下,說道:“其實走你之前去探過的安全通道那條路是最安全的,電梯裡只有一個監控。”
譚康點點頭,隨後他瞥了一眼陳珩,在字條上飛速寫道:“他值得信任嗎?你知道的,他才是……”
後面的字譚康沒有寫出來,而是重重地點了幾個點。
白醫生沉默不語,半晌才輕聲說道:“目前看來,他好像同時又患有人格分裂症,現在的他是他全新的人格,在以前的人格找回之前應該是值得信任的。”
“更何況,你還有可以幫忙的人嗎?”白醫生喝口茶,看向了譚康。
譚康眼神閃爍不定,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就在譚康和醫生交談的時間裡,陳珩還在檢視著周煥斌的屍體,這次他重點在看屍體的頭部和雙手斷口。
周煥斌曾經在臆想中告訴陳珩,一定要找到是誰殺了他,他認為這也許才是真正的破局關鍵。
陳珩手指撫摸過斷口,思索著。
事實上現代法醫學的知識能在【諸神遊戲】中的運用得上的地方很少,這裡存在著太多的詭異,它們造成的傷痕和傷勢不能用常理來揣測。
就像古堡中的索菲婭屍體的傷勢,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個法醫能想得到是她肚子裡的孩子親手掰開了她的肋骨,然後從腹部鑽了出來。
但陳珩還是不會放過任何的線索,他仔細觀察著,頭部和雙手的斷口非常不規整,不像是用利器造成的切割傷。
為什麼要特意剁掉頭顱和雙手呢?
要掩蓋身份麼?不對,邏輯說不通,如果整個院中已經形成了一條共同利益鏈,那麼所有人都會對死者身份保密,這種行為只會暴露更多的破綻。
陳珩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些什麼,他抓起紙筆,在上面迅速寫著:“重症病人的特殊能力能夠轉移嗎?”
看到這一行話的譚康和白醫生同時一愣,譚康寫道:“什麼意思?”
白醫生則是問出了一個更關鍵的問題,他道:“什麼是特殊能力?”
陳珩斜瞥了一眼白醫生,顯然譚康沒有跟醫生交底,他沒有回答白醫生的問題,在紙上寫道:“周煥斌自稱自己的能力是【臆想症】,在發動能力的時候雙手會發光,但現在他的頭和手都不見了。”
譚康看完陳珩的話後陷入了沉思,陳珩又寫了一句話詢問白醫生:“以前的屍體也是這個樣子的嗎?”
白醫生想了一下,說道:“好像也沒有吧,不過你這麼一說,最近的屍體胳膊腿都不太健全,我還以為是因為什麼殘疾引發的併發症呢。”
“這樣的情況多長時間了?”陳珩寫道。
“你這麼一問,呃,大概有半年了?”白醫生絞盡腦汁道。
半年……
陳珩看向譚康,譚康早就寫完了字,上面寫著:“我也不知道,沒有人試過。”
代表臆想症的頭顱,還有發動能力時有光輝閃爍的手現在全部被剁去了,陳珩不相信這會是巧合。
忽然舒緩的音樂響起,白醫生說道:“自由活動時間結束了,你們該回去了。”
陳珩和譚康對視一眼,陳珩在紙條上迅速寫著:“把屍體藏好。”
白醫生笑了笑,說道:“沒問題沒問題。”
陳珩衝著白醫生點點頭,和譚康一起朝著醫務室外走去。
很快只聽門一聲響,整個太平間裡只剩下了醫生一個人,醫生喝了口熱茶,正欲把周煥斌的屍體推回冰櫃時,他渾身一僵,茶杯掉落在地上摔個粉碎。
他的身體詭異地膨脹起來,面板直接被撐裂,大量的血肉在整個房間中蔓延開來,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血肉之中。
血肉堆滿了整個房間,它們如同在呼吸一般閃爍著紅光,半晌後,血肉迅速回斂,又重新聚集起了白醫生的模樣。
地面上的茶杯碎片和周煥斌的屍體全都消失了,整個太平間裡只站著白醫生一人。
“我剛剛……想幹什麼來著?”
白醫生皺著眉,他感覺自己好像忘掉了什麼東西,但片刻後他聳聳肩,不再糾結地朝著門外走去。
……
……
209。
陳珩和譚康已經回到了病房中,被護士撞破的玻璃已經重新更換了,外面的陽光肆無忌憚地灑了進來。
但陳珩知道這是虛假的,熾烈的光潑在他身上,他只覺得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