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失重感後,陳珩再次來到了大廳中,引導者朝著陳珩微微躬身。
陳珩沒有理會引導者,自顧自地檢查了起來。
會出現老嚴說的那種情況嗎?
陳珩凝視著自己原本有傷口的地方思慮著。
他記得老嚴身上有一處不斷腐爛無法被大廳治癒的傷勢。
陳珩反覆檢查著,果然如老嚴所說,所有傷口在大廳時全都被抹除了。看來現在無法得出結論,只有出去才能知道了。
陳珩看了看陸遠和老嚴,兩個人依然眼神渙散,看來一時半會恢復不過來了。
陳珩索性盤腿坐下,輕輕按了按額角,開始覆盤了起來。
這次的遊戲並不像上一次遊戲,上一場遊戲在結束時陳珩已經理清了完整的脈絡,但這一次的遊戲即便通關了陳珩也有太多不解的點了。
首先,扎頓伯爵是怎麼死的?
扎頓伯爵的屍體完整程度太差,陳珩無法找到有用的線索,但陳珩的直覺告訴他那個地下室絕對不簡單,因為就是在那個地下室門口觸發的遊戲終止。
“屍體……筆記本……蠟燭……”
陳珩摩挲著下巴,誰給扎頓伯爵點的蠟燭呢?是索菲婭嗎?那她為什麼要給一具屍體點蠟燭呢?
其次,地下室裡的屍體真的就是扎頓伯爵本人嗎?
在遊戲中陳珩只能透過眼白的方式來判斷是否是蛇蛻。
但那具屍體的眼球已經完全腐敗了,沒辦法判斷出它到底是不是隻有眼白,所以陳珩也沒辦法肯定那就是扎頓伯爵。
那如果地下室的屍體也不是扎頓伯爵的話,有沒有可能扎頓伯爵和索菲婭一樣,並沒有“死去”?
陳珩皺眉思索著。
來歷不明的古堡,疑似是人化成的樹林,凝視整個大地的巨瞳……
陳珩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他慢慢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對對戒,它們詭異的紋路拼成了一個眼睛的形狀。
這是索菲婭和扎頓伯爵的戒指。
陳珩還是第一次把遊戲中的東西帶到了大廳,在之前的遊戲中這種行為是不被允許的。
“我們還會再見的。”
黑影對陳珩說的最後一句話迴盪他的耳邊。
還未結束……嗎?
“呃……”
雙目失神的陸遠老嚴兩人忽然激激靈打了冷戰,慢慢恢復了過來。
“這裡是大廳?”
老嚴揉著額頭看著周圍,有些茫然地說道。
“對,遊戲已經通關了。”
陳珩點點頭,他把後面的情況簡要地跟兩人說了一下,當然隱瞞了自己使用了神眷能力的事實,他只是說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切都恢復了原樣。
老嚴和陸遠已經聽得目瞪口呆了,三人真在同一場遊戲裡嗎?
“老嚴,我說的這些你有遇到過或者聽說過嗎?”
陳珩詢問道。
聽到陳珩的話,老嚴皺眉思考了起來,半晌他慢慢地說道:“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但你說的這種情況我曾經聽別人說過。”
“知道俄羅斯套娃嗎?”老嚴比劃道,“按理來說,一場遊戲中通常只存在一個鬼蜮。但總會出現意外,有一個巨大無比的鬼蜮籠罩了無數小的鬼蜮。”
“所以我們在古堡二樓遇到了餐廳鬼蜮?三樓如果沒有那個鳥嘴,我們也會再遇到一個鬼蜮?”
陸遠有些恍然。
“對,陳珩說的那個巨眼,很可能就是那個巨型鬼蜮的核心,但我從來沒聽說過如此……呃……的核心。”
老嚴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合適的形容詞,只能含糊了一下一概而過,但隨即他看向陳珩說道。
“不過這個事情你可以去問問當事人。”
陳珩心裡一動,問道:“誰?”
“狗哥,就是新人互助群裡的【山裡靈活的狗】。”
老嚴說道。
陳珩默默記下這個名字,他對這個名字很有印象,這個id在群聊裡非常活躍。
“老嚴,那個狗哥多大歲數啊?連你都要喊哥。”
陸遠好奇地問道。
“狗哥今年二十四歲。還有,什麼叫我都要喊哥?我今年才十八歲,看不出來嗎?”
老嚴摸著下巴,說道。
陸遠盯著老嚴的一臉滄桑,啞了一下,陳珩也少有的沉默了一下。
很快,一道大門在大廳中顯現,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