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珩仔細端詳著那把椅子,和上一次在校園中看到的時並無什麼分別,整體呈現深色,像是被水浸了一樣,表面帶著一層水汽,很是溼潤。
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麼?
陳珩這個想法剛剛閃過,那把椅子竟然自顧自地在他面前蹦躂了起來,四條椅子腿歡快地在地上倒騰著,活靈活現的,根本不像把椅子,更像是興奮過頭的哈士奇。
陳珩立刻想起自己之前在校園的遊戲中,被這把椅子跳起來撞擊了額頭,當時以為是劉德柱他們刻意操縱的結果,現在看來居然是這把椅子自發的行動嗎?
講究沉穩的椅子居然這麼歡脫,透露著一股濃濃的惡趣味。
陳珩沉吟了一下,他嘗試著朝那把椅子伸出手,但那把椅子居然一下子靈活地跳開了,立在一個陳珩好像觸手可及但又其實碰不到的地方。
它雖然四四方方地平穩站在地上,但給了陳珩一種正在面對一隻歪頭哈士奇的感覺。
“砰!砰!”
老嚴那邊的聲音越來越遲鈍了,他已經越來越接近極限了。陳珩知道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嘗試了,沒時間研究這個椅子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了,他伸出了手,平靜地說道:“過來。”
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冷肅,那椅子本想逃脫,卻莫名其妙地從陳珩的眼中感受到了極強的壓迫,它就這麼愣愣地在原地停了一秒鐘,然後被陳珩抓在了手中。
陳珩握住它的一瞬間,那把椅子縮小成了一個馬紮大小,他握著椅子腿,嘗試著揮了揮,發現意外地很順手,然後一椅子砸向了牆面。
這時陳珩才意識到諸神遊戲對這把椅子的描述還是太過簡略了,這何止是堅固那麼簡單。
椅子略帶尖銳的邊緣輕而易舉地就將牆面砸碎,就像砸塌一堆沙子一樣輕鬆,陳珩繼續握著椅子腿,瘋狂地砸擊,牆後的模樣也逐漸顯露了出來。
牆後並不是鋼筋混凝土,而是一層非常古怪的薄膜,薄膜整體呈現半透明,泛著淺薄的血色,還能看到薄膜上鼓動的血管,而在薄膜的那一頭,陳珩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拿著鏟子瘋狂下砸著。
而在他周圍湧動著的黑色血肉陳珩也極為眼熟。
肉祟!
是常爺提到的黑色肉祟。
陳珩立刻明白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為什麼那麼古怪了。
因為聲音在薄膜上震動然後才傳了過來,經過了薄膜的隔閡,下砸的聲音變得飄忽不定,讓他吃不準聲源的具體位置。
“老嚴!老嚴!你能聽到嗎?”
陳珩拿著椅子砸著薄膜,那薄膜的韌性極強,椅子根本砸不穿,如果猛鬼刃在手應該完全沒問題,但刀已經交給了常爺,所以陳珩還是深深地砸著,椅子陷了進去,隨後就被一股強大的反彈力彈開。
陳珩沒有氣餒,繼續砸著,雖然砸不穿,但那薄膜不斷的形變終於是引起了老嚴的注意。
汗水徹底打溼了他的頭髮,由於過度疲憊,眼冒金星的老嚴緩緩抬起了頭,看見了前方的本應該是一片空氣的地方,正在不斷地古怪地變化著形狀。
好像有一個人正在拿著椅子不斷地砸著,想要從那裡衝出來。
“徐昭昭!”
老嚴抬頭長嘯一聲,一直在後方旁觀的徐昭昭動了,她化作一道青煙飄過了樓道。
立在老嚴身後的黑色無頭人影身形一晃,擋在了徐昭昭面前。
“砰!”
劇烈的碰撞聲響起,徐昭昭去勢不減,但那個黑影硬生生被徐昭昭打退了好幾步,趁著這短短的讓步,她成功來到了老嚴身邊。
長刀出鞘,徐昭昭握刀前刺,隨後一挑,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被她切割開了,一個瘦削的人拎著一把古怪的椅子跌跌撞撞地衝入了場地之中,而隨著他的進入,一股比此刻場中更加可怕的惡臭從他的身後狂湧而來。
衝入場地中的正是陳珩,剛剛他如何都砸不開的薄膜就這麼輕易地被徐昭昭一刀挑開。
“呦。”
老嚴看到陳珩的身影,也是十分欣喜,他衝著陳珩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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