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吳歌趁眾人熟睡的時候偷偷溜出了病房。
隊裡的所有傷員全部被運到了最近的醫院做簡單處理,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又會轉程去吉林大學第三醫院進行進一步的治療。
在這之後的一個多月,無邪都會留在吉林照顧昏迷的三叔,而吳歌想趁此機會再去一趟雲頂天宮。
這種事是絕不能跟無邪他們說的,用腳趾頭想都會被拒絕,她這麼懂事怎麼能給大家添麻煩呢?
所以就做個替身留在這裡,本人偷跑好啦!
吳歌:我真是個小機靈鬼兒(?w< )★
窮奇好奇的蹲在一旁看她忙乎,看著看著就覺得這畫風有點跑偏,連忙問道:“你不是要做分身嗎?”
“是啊!”
“那你為什麼要玩兒泥巴?”
“她還唱著歌兒呢,你沒聽見?”林木輕嗤了一聲,甩了甩尾巴,以示鄙夷。
“這你們就不懂了。”吳歌邊努力的把手中的泥球骨碌的圓一點,邊解釋說,“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而像貧道這種超凡脫俗的人,那隻能是水泥做的了。”
窮奇貓須抖了抖:“那您挺硬啊!要不再加兩根鋼筋?”
吳歌動作一頓,合計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表達有問題,趕忙自我糾正道:“貧道口誤,是水和泥,不是水泥。”
窮奇搖了搖頭,還是不能理解:“你可以用木頭啊,或者別的什麼材料,以你的實力這不是問題。”
什麼都好過你現在做的這個玩意兒,天生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
“那能行嗎,要愛護花草樹木。”吳歌把新鮮出爐的泥腦袋放在泥人的脖子上,滿意的搓了搓手,“別打岔,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
她把自己手腕上的青玉鐲子拿下來,戴在了泥人的手上,再咬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泥人的背部快速畫符,一氣呵成。
“以日鍍身,以月煉影,賜爾生魂,與我合形,急急如律令!”
泥人劇烈抖動了一下,慢慢變成了吳歌的樣子,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在這之後的長達十分鐘的時間裡,畫面都是靜止的。
吳歌奇怪的戳了戳2號自己:“你怎麼不說話也沒有表情啊?我告訴你這個人設已經有張啟靈了,你不能跟他搶的,況且你也搶不過他。”
二歌還是沒反應,吳歌乾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痞裡痞氣的說道:“來美人兒,給爺笑一個!”
這回二歌終於有反應了,只見她嘴巴一咧:“he——tui!”
躲閃不及的吳歌被吐了一臉泥點子。
她無奈的抹了一把臉,瞪向罪魁禍首,對方也睜著跟她一樣無辜的眼睛看著她,聲音沙啞的說道:“嗓子裡有泥,咳出去好多了。”說完她露出個禮貌的微笑,跟吳歌應付別人的時候如出一轍。
吳歌深呼吸了一下,心中默唸:自己人、自己人……
平復好心情的她也禮貌的笑著說道:“無邪這邊就拜託你了。”
“好的,我辦事你放心。”
一旁的窮奇看著互相假笑的兩人,嗤笑了一聲:虛偽。
輕慢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盜洞中響起,一步步踩在水中,讓人能聽見她蕩起的漣漪。
陳皮緩緩撐開眼皮看向來人,咧嘴笑道:“你來了。”
“嗯。”吳歌答應了一聲,俯身蹲在了這位油盡燈枯的老者面前。
陳皮的雙眼突然明亮起來,氣色也好了很多,但吳歌知道他這只是迴光返照罷了。
陳皮細細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歲月從不曾敗她容顏。
突然,九爪鉤脫手而出,朝著吳歌的肩頭飛去。吳歌連躲都不躲,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任憑九爪鉤抓在她肩頭,穿透她的棉衣。
“你為何不躲?”陳皮喘著粗氣,瞪向吳歌,看著她,又好像沒在看她。
“你不想傷我,為何要躲。”破衣不見血,難為他彌留之際還能費心勞力的掌控力道。
“呵,呵呵,哈哈哈哈……”陳皮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眶都溼潤了,“小醫官,我還是那麼討厭你。”
討厭你竟然把信任託付給我這麼個人,偏偏我還負了你。
他笑完又喘了半天氣才緩過些勁兒來,輕聲道:“那個人是不是告訴過你防著我,你怎麼就不聽話呢?”
“不過他這次是真看走眼了,我陳皮發過毒誓,此生再不對你刀劍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