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歌兒!之前放著許多棺材的那幾節車廂是陪葬的墓室,一車人守著的最後一節車廂才是最重要的,極有可能是主墓室,那裡面裝的就應該是……”
“墓主人的主棺。”張啟山不知何時站在了他旁邊,把他剛才說的話都聽在了耳裡,轉頭對副官道,“車站裡所有不姓張的,全部出去。”
副官點頭,轉身讓不姓張計程車兵出列離開。張啟山抓住其中一個,將他臉上的防毒面具摘下,遞給了齊鐵嘴。
誰曾想齊鐵嘴把頭一橫,硬氣道:“佛爺小看我,之前的話只是說說而已,就剩這最後一節了,我看還是免了吧。”
張啟山聞言搖頭失笑,戴上面具徑直走遠。
齊鐵嘴傻眼了,張啟山你怎麼不按牌理出牌啊!
他一把拉住要走的吳歌,跟旁邊計程車兵又要了兩個防毒面具,拿著其中一個就要往吳歌臉上戴。吳歌嫌棄的往後一躲:“我不戴,屍毒奈何不了我,這玩意兒戴著還彆扭。”
“傻丫頭,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懂不懂?快戴上。”齊鐵嘴不由分說的給吳歌戴上後,才給自己戴。
他拉著吳歌走向最後一節車廂,鐵皮焊開後露出了裡面的木頭棺槨。早有人用槍托敲出了一個大洞,幾人鑽進去,發現裡面也躺著三具揹著槍的屍體,死狀跟外面的一樣。而偌大的槨室裡,一口巨大的石棺正停放在中央。
吳歌來到石棺前,就見一塊塊的黑鐵澆築在棺材表面,覆蓋了棺身和棺蓋之間的縫隙。黑鐵上還刻了很多複雜的道符,看得吳歌輕“嘖”了一聲,撓了撓自己的學生頭。
“棺有皮,皮帶鐵,鐵包金,哨子棺。”齊鐵嘴念著老一輩流傳下來的口訣,十分想學吳歌撓頭。
他取下鼻樑上的眼鏡擦了擦,再戴上時周身氣勢突然一變:“腳下三步內必有鐵釘,副官,現場屬蛇的,全部攆走。”
張啟山聞言退開幾步,果然看到地上釘了一圈釘子,將石棺圍在其中。
吳歌繞著石棺走了半圈,抬頭看著對面的齊鐵嘴,不禁心生歡喜。人都說行裡橫行外慫,有的人到了自己熟悉的領域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今日看來果真如此。
齊天,這個後輩很像你。
張啟山見身旁的副官欲言又止,不解的問:“你緊張什麼?”
“佛爺,我屬蛇。”
張啟山愣了一下,隨即冷笑:“張家八字不硬的都死在東北了,給我待著!沒有什麼能剋死我們,除了我們自己。”
“是!”副官立即立正敬禮,齊鐵嘴看得直搖頭,蹲下身摸了一把鐵釘,滿手的墨粉。
鐵器沒普及之前,古人入殮就用三根長皮條和兩根短皮條捆住棺材,所以形容人出事就用“三長兩短”。後來鐵釘代替了皮條,一共七根,稱作鎮釘,也叫子孫釘。
廣東廣西那邊有習俗,會在死者入殮後十年二十年不等,給他們換一個棺材睡。原來棺材上的鎮釘會被收集起來,打成手鐲戴著辟邪。而對於風水先生來說,鎮釘在危急關頭可以定風困水,這位高人釘了這麼多,也是下了血本。
一個想法在他腦海中形成,齊鐵嘴轉頭看向張啟山,激動道:“佛爺,看來這位高人是衝著你我來的。”
“何以見得?”
“青銅鏡是齊家傳統,張家雙指探洞北派一絕,當年處理哨子棺的規矩就是張家祖先定下來的。這位高人把棺材送過來,是希望我們能解決這個麻煩。”
副官見佛爺眉頭緊鎖,低聲勸道:“爺,萬一是日本人的圈套……”
張啟山抬手止住他的話頭,看向齊鐵嘴:“竟然如此,你家的那位高人現在何處?”
齊鐵嘴心口一痛,他早該想到的,齊家家訓裡,身懷絕技的風水先生和半個神仙是一樣的,遇到兇穴野墳都要封山平土,為當地百姓除去隱患。有不幸身死的,都被當成了盜墓者,落得個屍骨無存。
但齊家是少有的樂天知命的家族,自知福報,不畏橫死,自己也不能辱沒了家風。
想到這他正色道:“此棺非同小可,他不敢不來。若我猜的沒錯,那死在火車頭裡的人,就是我齊家後人。”
張啟山有些動容,目光如炬,扭頭對副官說:“帶石棺回府!今日這斷臂的風險冒得!”
“斷什麼臂?”
三人聞聲看去,就見還沒棺材高的吳歌挑眉一笑。
“當貧道是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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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歌坐著石棺,石棺坐著汽車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