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說,本性善良的人都晚熟,當別人聰明伶俐,便宜佔盡時,他們又傻又呆;當別人權衡利弊時,他們一片赤誠;當別人心機用盡,他們才靈魂開竅。
雖然開竅了,但他們還是保持一片真誠與善良。開竅後的他們很難找到同類,最終不得不選擇了孤獨。
而此時孤獨的小花就坐在懸崖上的巢裡,看著同樣孤獨坐在他旁邊巢裡的無邪。他聽二歌說了吳歌與這位老兄鬧掰了的事,這麼說吧,人是二歌背出來的,也是她主人給整eo的,這糊塗賬他也捋不清。
兩人就這麼呆呆的過了兩天,直到第三天一封信的到來打破了寧靜。
是胖子寄過來的,裡面是照片和一些圖紙。看到照片上的胖子和小哥,無邪心口一酸,遲來的情緒翻湧上來,又被他壓了回去。
他和小花研究著照片上的浮雕,上面畫了一隻犼和一群少數民族的刀客在圍攻幾個沒有右手的男人。能被“犼”圍攻,想必那幾個沒有右手的男人身份並不一般。
關於犼有兩種傳聞,一說它是殭屍師祖,在旱魃之上;一說它是麒麟祖先,兇猛霸道。《述異記》中記載,其以龍為食,形類馬,長一二丈,有鱗片,渾身有火光纏繞;會飛,食龍腦,極其兇猛。與龍相鬥時,口中噴火,龍即不敵。
“你看這裡。”小花抬手指了指照片,“他們似乎在保護著什麼。”
無邪凝眸細看,果然這群男人中間有一隻白鹿,寥寥幾筆,卻看起來十分眼熟。鹿背上馱著一個臉朝下的人,如瀑的銀色長髮垂下來,看身形似乎是個女人,雙手無力的垂下,生死不明,而這群沒有右手的男人好像是在保護著她突圍。
小花又將另一張照片拿給無邪看:“這裡面的東西有點兒像千里鎖,看樣子,可能要回到那個鐵盤那裡,才能有些眉目。”
無邪默默點頭,千里鎖是一種計策,不是真的鎖,而是一種非常有效的防範措施。如何使一件事情的操作成本成倍的增加,最好的辦法就是使這件事成功的要素隔的足夠遠,比如說門在南極,鑰匙在北極。
舉一個例子,在北歐神話中被殺死的惡魔往往被切成無數塊,散佈在世界的各個角落。這樣要使魔神復活的陰謀論者們,就不得不進行長達幾個世紀的旅行。
無邪猜想,既然有開啟機制,那就說明這古樓不是一個墓穴,很可能是種群葬制度。可能依據祖訓,張家死去的人要被移入這座古樓之內。
但他想不明白這事是如何和樣式雷扯上關係的?要知道雷家後面還有皇家,他們都沒有理由為神秘的張家古樓買單,除非這其中還有某種他未知的聯絡。
兩人繼續研究著照片上的資訊,此時一道黑色的倩影正坐在峰頂,靜靜地望向他們,正是二歌。
鬼火蹲坐在她的肩頭,少女明亮的雙眼彷彿看穿了一切。她無聲的勾了勾唇角,心中讚了一聲:不愧是你,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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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邪和小花安排夥計準備好裝置後,再一次來到洞裡的鐵盤前,這一次有備而來自然是暢通無阻。
在研究鐵盤下的機關時,兩人在鐵盤上發現了一種黑色煤渣一樣的東西。無邪刮下一層,用手指拈了拈,啊了一聲:“不妙,這是血。”
“血?”
小花是見過世面的人,一下明白了這玩意兒的原理:用大量的鮮血順著鐵盤上的紋理流進軸部,啟動鐵盤下面的機關。血中雜質多,張力大,這也是用其它液體,例如水,所不能替代的原因。
“可是用的是什麼血?要是人血可就麻煩了。”
小花問道,與無邪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二歌腳踩著洞頂突然倒立在二人中間建議道:“我看豬血不錯,和人血差不多,要不搞頭豬上來?”
一句話驚的兩人都看向她,無邪下意識皺了皺眉,他現在不太想看見這張與吳歌一模一樣的臉,看見他就胃痙攣。
小花點點頭:“能行!”
無邪又轉頭瞪向小花,弔頭豬上懸崖,這是哪門子的行為藝術?!
山下接到吊豬指令的夥計們也傻了,沉默是他們對老闆最後的信任。
第二天,對講機裡傳出了豬叫。很快,豬哥就被吊到了洞口,這頭豬生除了吃就是睡的大可愛已經被嚇得走不動道了。
直到三人把它吊起來,它似乎才緩過來,開始不停的掙扎,叫得跟殺豬似的。二歌揪住它的豬耳朵湊近說了什麼,結果它就一動不動了。
“快點動手吧。”二歌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