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認定是由於我們的失職,才致使他神智不清的母親辦理了贈與手續,進而氣勢洶洶離開的大叔,在離開之前,滿臉怒容,雙目圓睜得好似銅鈴,額頭上青筋暴起,猶如一條條猙獰的蚯蚓。他緊緊咬著牙關,從牙縫中惡狠狠地撇下一句話:“我一定要去法院告你們,讓你們承擔責任!”說完,他猛地用力甩了一下袖子,那衣袖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發出“唰”的一聲響。緊接著,他邁著大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彷彿要將地面踩出一個坑來,帶著滿腔的憤怒大踏步地離開了,只留下一個充滿怒火的背影。
我們嚴陣以待,做好了應對各種情況的準備。每一天,大家的心裡都繃著一根弦,時刻關注著是否有法院傳票的到來。工作時也難免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望向門口,期待又害怕法院傳票的出現。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等了許久許久,始終沒有等到法院送來的傳票。
不過,他決然不是那種面對問題毫無行動、甘願默默忍受一切不公之人。經過長時間的深思熟慮和權衡利弊,他最終慎重地挑選了一個相對而言成本更為低廉、操作也較為便捷的維權途徑,那便是信訪。
當得知大叔選擇了信訪這條路,科長的心裡也是五味雜陳。一方面,他理解大叔作為子女,擔心母親權益受損的那份急切心情;另一方面,他也堅信單位在辦理業務時是嚴格遵循規定流程,沒有任何失職之處的。但無論如何,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積極應對、妥善解決才是當務之急。
科長立即組織了一個專門的應對小組,成員包括經驗豐富的業務骨幹和善於溝通協調的工作人員。大家圍坐在一起,認真分析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商討出了一套詳盡的應對方案。
首先,科長決定親自與大叔取得聯絡,約他當面進行一次坦誠深入的溝通。電話撥通後,科長語氣誠懇地說道:“先生,我知道您對母親的事情非常著急和擔心,但我向您保證,我們會認真對待您的訴求,咱們找個時間當面談一談,把事情徹底說清楚,您看怎麼樣?”大叔一開始還有些牴觸,但在科長的耐心勸說下,最終同意了見面。
見面的地點選在了一個安靜的會議室。科長提前到達,準備了相關的資料和檔案。大叔到來時,依舊滿臉的不悅,但科長始終保持著微笑,熱情地招呼他坐下。
科長開門見山地說道:“先生,今天約您來,就是想實實在在地解決問題。先請您聽我把我們辦理業務的整個流程和依據給您詳細說一說。”接著,科長條理清晰地將每一個環節、每一份檔案都向大叔進行了展示和解釋,並且著重指出了贈與人在辦理手續時的清晰表達和自主意願。
大叔聽著聽著,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就算當時看起來是清醒的,可我母親畢竟年紀大了,而且平常確實有些糊塗的時候,你們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辦了?”
科長耐心地回答道:“先生,我們辦理業務有嚴格的規範和標準。當時不僅有工作人員的現場判斷,還有監控錄影作為證據。而且,我們也對贈與人的身份和相關情況進行了核實,確保一切都是合法合規的。
為了讓大叔更加信服,科長還特意播放了當時的監控錄影。大叔仔細地看著,雖然嘴上還是不太願意承認,但眼神中已經透露出了一絲動搖。
見此情景,科長趁熱打鐵地說:“先生,我非常理解您作為子女的心情,擔心母親的利益受到損害。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整個辦理過程確實沒有問題。不過,既然您對此事如此在意,我們也願意進一步瞭解您母親的情況,看看是否有其他可以為您提供幫助的地方。”
大叔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道:“其實我也不是非要爭這房子,就是覺得母親這麼大年紀了,萬一以後她自己都不清楚這件事,我心裡過不去。”
科長點了點頭,說道:“您的這份孝心我們都能感受到。要不這樣,我們一起去您家裡看望一下您的母親,親自和她聊一聊,確認她的真實意願,您覺得如何?”
大叔想了想,同意了這個提議。
於是,科長帶著我來到了大叔的家裡。見到老人後,科長親切地與她交流,詢問她關於贈與房子的想法。老人雖然年事已高,但思維還算清晰,明確表示這是她自己的決定,並且對這個決定沒有任何後悔之意。
看到母親這樣的態度,大叔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執念。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科長說:“看來是我誤會你們了,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真是對不起。”
科長笑著說:“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