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不知怎的,我們不動產登記大廳裡辦件人員出奇的少。往日那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的熱鬧場景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那曾經摩肩接踵、人聲鼎沸的畫面如今也只存在於遙遠的記憶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安靜與空曠,大廳裡安靜得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顯得格外冷清,只有工作人員們偶爾的輕微交談聲和斷斷續續偶爾響起的電話鈴聲。
往常總是忙得腳不沾地、焦頭爛額的我們,也終於可以久違地清閒片刻。大家或愜意地靠在椅背上,輕輕舒展著因長期忙碌而痠痛的腰背,彷彿要把積攢許久的疲憊都釋放出去;或悠然地端起水杯,慢慢地喝上一口溫熱的茶水,讓那股暖流溫潤喉嚨,享受這片刻的寧靜與閒適。
隔壁視窗的同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臉上滿是輕鬆與愜意,感慨道:“哎呀,這可真是難得的清閒啊!感覺像是中了彩票一樣。”
旁邊視窗的同事笑著接話:“是啊,平時咱們忙得暈頭轉向,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今天居然能有這片刻的喘息之機,真是不容易。”
另一側視窗的同事也忍不住說道:“不知道這種好日子能持續幾天喲,可別只是曇花一現。”大家都被這位同事的話逗得笑了起來。
這時,我打趣地說:“咱們可得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空閒,說不定明天一開門,又要被洶湧的人流給淹沒,忙得不可開交啦。”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認同,眼神中既有對當下清閒的享受,又有對未來忙碌的坦然。
這一刻,沒有堆積如山的檔案,沒有焦急等待的客戶,彷彿時間都為我們放慢了腳步,讓我們偷得浮生半日閒,盡情享受這難得的輕鬆與愜意,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放鬆的神情。
這時,一陣斷斷續續、悲悲切切的哭聲飄飄忽忽地傳到了我們的耳朵裡。那哭聲時強時弱,時高時低,像一首哀怨的曲子,飽含著無盡的哀傷和痛楚,絲絲縷縷地鑽進我們的心裡。我們不禁循聲望去,發現原來是在遠處的一個登記視窗外邊。
一位年輕女性的申請人正伏在桌上,她的身體不停地劇烈顫抖著,彷彿遭遇了一場可怕的風暴。她的頭髮凌亂不堪,幾縷髮絲無助地垂落在臉頰旁,隨著她抽噎的節奏而輕輕晃動著。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桌沿,那用力的程度使得指關節都泛出了蒼白的顏色,彷彿這桌沿是她在痛苦海洋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的肩膀一聳一聳的,每一次聳動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哭聲,整個人都被痛苦的陰霾所吞噬。她的哭聲在這原本安靜且空曠的大廳裡顯得格外突兀和令人揪心,彷彿一顆悲傷的炸彈突然引爆,瞬間打破了這片寧靜的氛圍,讓周圍的空氣都充滿了壓抑和沉重的氣息。
一位同事忍不住小聲說道:“這哭聲聽得人心都碎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另一位同事皺著眉頭回應:“是啊,要不咱們過去問問,看能不能幫上忙。”
我點點頭說道:“走,去看看。”
我們幾個人神色焦急,邁著如風一般急匆匆的步伐,迅速來到了這個登記視窗外。大家的目光中充滿了急切與深深的疑惑,眼神裡滿是探尋的意味,紛紛用眼神向視窗裡的那位同事詢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見那位同事也是一臉的茫然無措,眉頭緊緊皺起,眼睛裡透露出迷茫的光芒。他無奈地聳聳肩,那肩膀抬起又落下,彷彿承載著無盡的重量。
接著,他又緩緩地雙手攤開,手掌朝上,臉上露出無奈又困惑的神情,嘴巴微張,似乎在說道:“我也不清楚啊,我也是剛接觸到這個情況。”很顯然,他表示自己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局面也是一頭霧水,毫無頭緒。
隨後,我們一個接一個地迅速進入了登記後臺裡。其中一位同事眉頭緊蹙,臉上寫滿了疑惑和不解,語氣急切地向那位視窗的同事問道:“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把人家姑娘說哭了呀?”
視窗的同事一臉委屈,連忙擺手解釋道:“我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呀,就是按照正常流程跟她說明情況,誰知道她突然就哭了。”
最先發問的同事提高了音量:“那肯定是你沒解釋清楚,不然人家姑娘能這麼傷心?”
視窗的同事著急地說道:“我真的已經很仔細很耐心地跟她講了,可能是她自己心裡太著急,一時沒接受。”
“你說到什麼地方的時候人家哭的?”一位同事表情嚴肅,目光緊緊盯著視窗的同事追問道。
這位同事滿臉寫滿了無辜,雙手不停地比劃著,語氣急促又無奈地說道:“就是在填寫詢問記錄的時候啊,當填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