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有心,那麼做師兄的也會盡力幫他。
不過,這還有一個前提。
李靈運願意成人之美,但他也不會去做那個強迫他人的惡人。
因為這不符合師父幾十年的教導。
他看著眼巴巴的李靈運,又是好生拷問了這小子。
直至問到馬家小姐的態度時,李平安啞口了。
這讓李靈運不由皺眉。
“你這小子,不會是做了什麼讓人家厭惡的事情吧?”
李平安聞言立刻搖頭,說話也變得結巴:“沒……沒有的事。師兄,其實我到現在還沒與人說過話呢……”
他就像是一個剛過門的媳婦,臉色嬌滴滴,雙手指尖碰在一起,顯得很不好意思。
李靈運得知是這個結果,頓時也頭大了起來。
他看著一旁煮著的湯,短暫思考之後,回到屋裡取出一個大碗。
“正好這湯還剩了點,你打些熱乎的湯現在下山送去,就說是我讓你送的。藉著這個由頭,也當面與馬掌櫃說個明白,試試看他的態度。”
李平安本還想要推脫,可是聽到這後半截,沒來由感到心虛。
師兄這是臉綁在他腰上了。
自己丟臉無所謂,可如果還帶著他師兄的那份,未免……
李靈運看這小子沒出息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男兒頂天立地,何況還是討媳婦!你這像姑娘似的,還指望馬掌櫃能放心把女兒許給你?”
“我……我去。”
李平安一咬牙,然後打好肉湯,頭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李靈運望著燃燒的烈火,與外面漆黑的天空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山上終究只剩他一個人了。
至於四師弟。
李靈運在他身上看到了當年張無殤的影子,而且又揹著滿身的仇恨,肯定是耐不住性子的。
他真要走,李靈運也會由著他。
不然,自己選擇留下,不就沒有意義了?
“臭小子……”
……
到了第二天早上,李平安才頂著黑眼圈回來。
不過整個人卻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師兄,馬掌櫃答應給我一個機會,並且不會把珍珍許給別人!”
“珍珍?”
李靈運眉頭一挑,很快反應過來這是那馬家小姐的名字,不由失笑:“那四師弟你可要把握住機會。”
“我一定努力。”李平安顯得很有鬥志。
李靈運不緊不慢坐下,看著這心虛的小子,淡淡道:“馬掌櫃應該還有東西要帶給我吧?”
“嗯。”
李平安眼神盯著天花板,然後悻悻的將一個信封交給李靈運。
“那個師兄……如果太為難的話,就不要答應了。”
“你現在知道客氣了?”
李靈運朝他翻了個白眼,嘴角扯出一個笑容。
自己養的豬,也終於會拱人家白菜了。
他開啟信,馬掌櫃的要求其實不復雜,就是想要讓李靈運修書一封,讓信州都督“郭止攸”的兒子作為拜帖前往思州。
看這樣子。
莫非是準備拉攏李胡做些什麼?
李靈運沒有替李胡應下,而是打算先去信一封問問。
如果不成,他再想別的辦法。
既然這馬掌櫃是衝著他來了,也不會急在這一時。
想到這,李靈運看向一旁像罰站一樣的李平安,招呼道:“平安,幫我去挑幾罐最好的醃菜,還有咱們自己做的燻魚。”
“好!”李平安一口答應。
等李平安走後,李靈運也起身去翻藥櫃。
他們師兄弟這些日子無聊,索性學著“神火功”上面的藥方,又請村裡的大夫掌眼,配了一副傷藥。
具體效果如何,李靈運暫且不知。
這次一併送去給他爹,如果好用的話,下次把藥方也寄過去。
反正行軍打仗的事情他不懂,而且李靈運也拿不出太好的東西,只能盡力而為。
若非四師弟是自己養大的,不然他也沒臉去開這個口。
總之,心意要足,人情也要還。
……
一個月後。
李胡的回信就到了。
他親自寫了一封書信給信州軍府的,然後又盛讚燻魚和醃菜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