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一寸刀對造化帝刀!
天涯一寸刀。
是斬斷空間之刀!
葉公望明明才拔出了刀,明明他根本沒有動,那刀卻已經斬在了夏白的脖子上。
這一刀蘊藏了刀劍痴狂近乎畢生的領悟,而當年這把刀才拔出小半,就令邪帝絕望,生出畢其一生無法超越之感。
造化帝刀。
是運勢之刀!
暗藏純粹的毀滅刀氣,與無窮無盡的生機之力。
所以當夏白拔出刀時,他整個人已經從葉公望的刀下消失了,而轉瞬與這位天下第一拉近了十多米距離。
刀氣破浪,濺射起的每一滴水珠都隨他而行!
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但運勢無窮,這一刀也會斬空。
所以夏白從白雲刀下消失了。
但下一刻,甚至只是短短的一念。
葉公望的刀又出現在了夏白脖子上。
然後夏白再次消失。
只是他已經無法再進一步。
因為刀不停出現,而他不停消失。
這是一種充滿了扭曲,違和感的戰鬥,如果有旁人在一邊看著,一定會覺得特別難受,那是一種毫無道理的,甚至思緒都無法跟上的戰鬥。
明明葉公望一刀斬下了夏白的脖子。
但是那斬過的卻偏偏只是個殘影。
明明夏白一刀化作三道刀氣,斬向了葉公望,後者卻是能從容不迫的以一種看似如蝸牛般緩慢,但卻是比閃電更快的速度,在近乎於剎那的間隙裡,一一接下三道刀氣。
兩人的距離,已經拉的很近。
近到可以看見彼此的眼神。
但卻不再靠近了。
因為這個距離,已經是決一勝負的距離。
絕美的刀魔與儒雅的銀髮刀痴,兩人都似是入了道。
在進行著這詭異的對決。
兩人周圍極其寧靜。
但如是有人此時來到附近,怕是會瞬間被刀氣淹沒,如是被施以凌遲酷刑。
之所以寧靜,是因為兩人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平衡之中。
因為平衡,所以寧靜。
所以,也暗藏著可怖的殺機。
葉公望眼中越發的痴狂,心裡也是生出一種“諸多事物正在融會貫通”之感,從前不解的,困惑的,未曾通暢的,如今竟是在飛快獲得解答。
他如此。
夏白亦是如此。
他雖才剛打破二品與一品的桎梏,但神界蟠桃的靈氣卻如決堤了洶湧水流,直接灌入了他體內,隨著他的感悟,在飛快推動著他的境界。
逐漸的。
兩人對戰的速度變慢了下來。
越來越慢。
慢到無法想象。
往往是同時沉靜數分鐘,然後才同時出刀。
兩人的刀也是越發的虛無縹緲。
黎明時分已過。
太陽過了中天,竟已至午時,三月青草瘋長,本該隨風而動,但在兩人四周的這一片寧靜之中,竟是如同成了雕塑完全不動。
便是湖面水流也不動了。
像是時間停止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
兩人再次同時出刀。
這一刀更加夢幻,因為根本不存任何神通,就如是兩人遙遙隔了十多米,在揮舞著刀向對方示威。
刀出之後,兩人都停了下來,陷入了思索的狀態。
夏白不知道對手如何。
但他此刻已經觸碰到了玄氣一品飛仙再往上一步的契機。
障!
突破這個障,自己就能內成一景,凝聚玉像。
人心中如是無自己的光景,便會很快泯滅於世間,成為千萬人裡的一個,成為某種人,而非某個人。
如是無法突破,要麼抓住關鍵時刻,自毀功力,玄氣全無,倒退到真元之境,重頭開始。
要麼便是失去意識,成為只知道憑著本能行事的野獸。
而一旦破開了這個障礙。
首先壽元的障礙也會得到突破,原本不過百餘年的生平,則能提升到五百年左右。
其次可與天地溝通,聆聽萬物之聲。
自午間那一刀出後,兩人便是眉頭深鎖,靜站在水上,如是石像般。
春雨貴如油,忽然而至,如牛毛花針。
然而此處,卻是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