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家宴。
放眼望去,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可惜元朗這塊港島難得的平原卻遲遲未曾得到開發,或許和四大家族脫不了關係,後世港島地價房價在全球居於前列,但港島可供開發的百分之七十的土地,卻只開發了百分之二十三,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而港島開發的商業住宅,僅僅是超人便獨佔七分之一......
“阿權,發什麼呆,趕緊吃菜,都是你愛吃的菜。”
林權這才回過神來,“多謝爸了。”
說實話,林國富已經明顯感到林權的變化,比起之前的跳脫活潑,如今卻變得不苟言笑,一言一行都充滿章法。但他很喜歡林權的這種變化,在他看來,這就是成熟的表現。
“爸準備在村子設流水席三天,你會不會覺得太張揚?”
這話一出口,桌子上的周氏,林氏,林材都齊齊看向林權,這個突然一鳴驚人的家人。
林權細細咀嚼著家中自產的稻米,臉色平靜,“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張揚些也好。”
“好!爸這輩子就守著族產過活,卻想不到我兒有如此本事,爸臉上有光啊!而且經過這次揚名,讓族人都知道我兒的本事,以後家業交到你手裡旁人也不敢小覷你。”
林材和林氏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這糟老頭子竟如此偏愛這小妾和他的兒子!
林氏將眉宇間的嫉妒隱去,笑了笑,“阿權,大娘沒想到你僅僅出去半年就闖下這麼大的事業。俗話說的好,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你一個人在外支撐也不容易,不如讓你大哥去幫幫你。你覺得怎麼樣?”
“不需要。”林權眼皮都沒抬。
“阿權,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權專心對付著碗中的菜食,那都是林國富給他夾的,“我怕他把我給賣了。”
林氏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阿權,你這樣說就太過分了吧?”
一旁的周氏也連忙給林權使眼色,“阿權,你怎麼對你大娘說話的?”
林權終於對付完碗中的飯食,這才抬起頭,不清不淡道,“要不要我派人去賬房查查帳?看看你兒子有沒有貪墨?”
林材臉色一變,“阿權,你這是在懷疑我?”
“沒有,用不用我請律師是事務所查查中環的房產是誰名下的?”
林材彷彿瞬間被人握住了喉嚨,臉色被憋得通紅,卻不能自語......
林權卻好像沒事人一樣,當然令林權意外的是,林國富對於自己的放肆似乎熟視無睹。
“爸,飯已經吃完了,若無其他事,我先下去了。”
“好,你去忙吧。”林國富依舊笑呵呵的,似乎絲毫沒感覺到桌子上的不愉快。
林權點頭稱是,站起身,走了兩步,忽地轉過身,露出一口白牙,“我希望家裡以後和平相處,不要有那麼多小心思,也不要讓我聽到讓父親或者母親不開心的訊息。我希望最好不要讓我難做,在香港,有人讓我難做,他們的下場都不太好。”
林氏和林材被駭的一句話都不敢說,林權平靜的目光就像望不到盡頭的深淵,似乎隨時能將他們吞掉!
等到林權離開,林氏才似乎像想起了什麼,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老爺,你都聽見了嗎?剛才阿權在說什麼?他這是在威脅我們母子!”
“哈哈,哪有?吃菜,吃菜。”
......
走出宅子,林權鬆了鬆領帶,在他的記憶中他可沒少受那位大娘責難,而那位大哥由於大他十歲早早就因為著有爭奪家產的念頭而疏遠他,他於這對母子並沒有絲毫感情。希望自己的警告有效,不然,他不介意做些什麼。
一座普通民宅,遠遠地就聽見林光的大嗓門。
“你們兩個躲在這裡喝酒,怎麼不叫我?”
“二哥?你怎麼來了?”
和林光喝酒的是曾遠,林權的另一個發小。如果說看見林光的第一眼你就會覺得這是一個莽夫,那麼看見曾遠的第一眼就是普通,眸子無光,身材削弱,面板黝黑,一看就是整日搵食的做工者。
“在家裡太悶,你們在聊什麼?”
“我在和阿遠說讓他辭了礦場的工作跟著你。”
林權點點頭,自顧自地拉著把椅子坐下,“可以,到時候我安排阿遠進公司。對了,阿遠,你在礦場主要在做什麼?”
“在做機器維修。”
林權皺皺眉,“礦場有用很多機器嗎?我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