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傭在港島流行是在七八十年代之後,在之前,自梳女才是港島大戶人家的主流。自梳女終身不嫁,住在主家,吃在主家,工資每月可得幾十塊,也最得主家信任,好比古代高門大戶的大管家。港島富商皆以府上有自梳女為榮。
而這項特色,也隨著時代發展逐漸消散,成為曾經港島文化的一部分......
花墟街,位於旺角北部主要以出賣當季花草的街市。
顧姐早早的就來到了花墟街的早市,她身為齊家自梳女自然不必起這麼早,但她在齊家幾十年,知道齊母最愛花草,所以每週日都喜歡來花墟街看看有無新鮮花草,這已經是齊家都知道的一件事情。
但顧姐這次逛街,臉上卻帶著一絲緊張,匆匆買完花草之後,在一個公共報刊前,尋到了一個年輕人,匆匆說了幾句話才趕緊離去。
林權合上了報紙,嘴角不由露出笑意。自梳女自幼上門做丫鬟經過幾十年的相處對主家自然忠心,但自梳女可不是無父無母。恰好顧姐父親爛賭欠錢,恰好林權可以給予一點幫助,而林權又只是想知道一點點有關李港生的訊息,於是一切水到渠成。
昨晚又吵架了?十年的屈辱累積應該夠了吧......
放下心事,林權到也在花墟街閒轉了起來,港島的街區充滿了港島這座狹小地域的文化特色,其中最為代表的就是行業的聚集。比如花墟街全部以售賣花草為主,比如嘉鹹街售賣海產蝦蟹,比如金魚街售賣觀賞金魚......聽起來這好像古代中國長安的坊市,產業專營,可惜港島終究成不了中國的長安......
剛回到半島酒店,雷樂的電話就催了過來。
“阿權,你到底還是不是秘書,整日尋不到你人影,你就算不喜歡手提電話,好歹也帶個呼機啊。”
“大佬,你知我最討厭出門帶東西。”
“那要不要專門給你再配個拎包的秘書?”
“可以嗎?”
“啊!好你個阿權!我就知道你這個撲街是這個想法,一個秘書比大佬都會享受,我做大佬好沒面耶?”
“大佬,小弟有派頭,才能顯得大佬闊氣大手筆。”
“你可給我拉倒吧,今晚來我家裡吃晚飯,我爸說有事和你談。”
......
夜晚,雷家,又是每週的家庭聚會。
但今晚會有些不一樣,將會有一個外人加入,雷肅神色莫名,雷樂不時看向門口面露期待。
“叮咚。”
不等祥嫂去開門,雷樂已經跑了過去,“阿權,來就來買什麼禮物?”
“我不買,大佬會讓我進門?”
“你大佬是這麼小氣的人嘛?”
“大佬,拆禮物能不能等我走了再拆。”
“不會是隨便就買的禮物吧?”雷樂手上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咦,旺角李記燒鵝,還好你還記得我愛吃這家的燒鵝,不過你買雪茄和紅酒搞什麼?我不喜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權的語氣充滿無奈,“大佬,那是給雷先生的禮物。”
兩人的聲音雖小,但飯桌上的雷坤卻聽得一清二楚,可他不但不生氣,心裡還十分開心。對於兒子的本事他心裡清楚,若無林權出謀劃策只怕還是平庸。
但有大智之人皆心思深沉,可現在聽著兩人的交流,主不主,僕不僕,他忽然放心了,本來今晚感林權過來還有敲打之意,但看來是他多慮了……
“雷先生好,大公子好。”
“阿權,來家裡就不要拘禮,今天晚上是家宴。”
......
飯至一半,雷坤像是無意提起道,“阿權,我聽說你用公司名義在滙豐貸了三千萬?”
林權不急不慌,他明白,這才是今晚的正題。自古以來,臣子憑藉威望不經皇帝批准動用兵權,無論用意好壞,都會被皇帝猜疑,甚至因此惹上殺身之禍。這就是準你用才可以用,不準就不要動一絲覬覦之心,有,死!
而現在,經濟就是公司的兵權,林權動了。
“爸,阿權貸款的事請示過我,還讓我通知您,是我直接說不用。”
雷坤嘴角細微地抽了抽,突然想打死他這個衰仔......
雷樂不曉事,林權卻不能裝糊塗,更何況林權明白雷坤想要的只是一個態度而已。
“動用貸款這件事確實需要親自向雷先生請求,當時雷先生對我動用三百萬卻一事無成的局面不但沒有怪罪,還溫言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