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看著納丹,忽然一笑,說道:“老友,未想到今日又在沙場上見,當真讓我開懷……”
納丹一振手中厚背戰刀,說道:“我身上傷疤,便是拜你所賜,而今眼看著你就要人鬼殊途,我又怎麼能不來相送一程呢?”
武王聞言哈哈大笑,反手將血龍橫起,說道:“南荒之中,本王卻也只認你一個漢子,而今便來走這最後一遭,也算盡到故人之誼了!”
納丹聽罷,瞳孔急縮,那怪獸似有所感,猛的向前一縱,隨而納丹戰刀揮出,直奔武王而來。就在那戰刀揮出的一瞬間,憑空之間似忽然捲起了一股狂躁熱烈的風沙來一般,在那熱浪之中,更有黑氣不住的翻滾,箇中鬼魂哀嚎,竟是如同置身與地府一般奪人心魄。
武王雙眼精光連連,就在那熱浪黑氣就要將自己捲入的一剎那,手中血龍電射而出,憑空之中似忽然打了一道厲閃,若有龍吟脫空而出,只見一道血色槍芒直直的刺在了那熱浪黑氣的翻滾之中。
隨之而來,兩兵交接之聲若雨迎面撲來,只聽得或清脆或沉悶或闇然,如同一盤大小不等的珠子散落到了地面一樣,任誰也想不到,只這一撞之下,兩人竟是換了無數的攻勢,這一刀一槍,也交擊了若干下。
伴著兩兵交擊,武王身下白馬碩大的蹄子不住的交換各種姿勢方位,將武王處在最佳的攻擊狀態之中。
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交擊之聲從那黑氣血色之中猛的爆發出來,這一聲震的周圍的那些個死士本來就難看的表情更加劇烈的扭曲起來,而武王身後的那些羽林衛士,也不禁都捂上了耳朵,表情頗為痛苦。
隨著這一聲的巨響,兩人的身體齊齊的一震,武王身下的白馬再難保持平穩,四蹄快速的交錯向後倒退,碩大的馬蹄重重的踏在地上,發出急促的噠噠聲,竟是連續數十步的退後,才將退勢穩住,而武王的臉色,也是瞬間湧上了一層的血色,又漸漸的褪卻。
納丹身下的那怪獸,卻是隨著這一聲的巨響,龐大的身體猛的向後倒飛出去,隨後身體落下地面之後,因慣力所致仍不改退勢,只這怪獸也是強悍生猛,並未如白馬那般的以馬蹄交錯來緩解,相反到是四個利爪緊扣地面,尾部高翹,頭部貼地,以力抗力,在地面上拖出四道長長的爪痕來,卻也因此比武王退出了更遠的距離。
再看納丹的臉色,登時呈現出一層的黑氣來,在額頭正中盤旋數週,才漸漸的消退下去,看上去頗為詭異。
兩人過招之下,又重新的對視彼此,這兩人在此之前已經是交鋒若干次了,卻是數這次最為激烈,非是之前兩人未盡全力,而是此時的納丹在鬼冥的操縱之下,受黑暗之力的驅動,相比之前大大的提升了能力,所以才有了與武王一拼之力。
武王心裡也是暗暗驚訝納丹的功力進展神速,方才一擊之下,武王已經是將血龍槍演化出若干的變化來,整條槍從槍鋒、槍桿、槍轉到護手,都化成了攻擊的利器,竟然都被納丹那把戰刀一一防住。雖是如此,但武王一身的傲骨,卻又怎能將這個昔日的敗將放在眼裡。
他調馬回身,手中血龍向前微探,只一抖之下,那血龍的槍芒便幻化出虛實不定的槍影出來,隨槍影一出,竟有吞吐不定的血色綻開,在空中若點點桃花一般,縱觀中原神州,只道用槍,怕只這一手來,便無人敢出武王其左。
“納丹,可敢再戰!”武王朗聲說道納丹眉毛一擰,方才一擊,他才知道之前的交手眼前這個武王竟是未盡全力,此時武王手中的槍,分明已經化成了一條隨時都扼人性命的蛇,若非鬼冥將那暗魂之力化入自己的身體,恐怕即便沒有被槍所擊傷,也要被那若雨一般的攻擊壓抑的噴血了。
“最後一戰,我又如何不送你到最後!”納丹嘴角一撇,戰刀已經炸出丈長的刀鋒來,身體前傾,脫離獸背凌空而起,直向武王捲來。
武王大喝一聲好刀,一躍而起,雙腳已經是站在了馬背之上,全身金甲那層紫色的光暈驟然增強,遠遠望過去,似白馬之上矗立的天神一般,即便是納丹戰刀所卷出的黑氣腥風,都無法將其盪開。
憑空之中,只見血龍槍芒爆漲,那血色紅光之中,似有一個龍頭扶搖而出,龍鬚搖擺,龍口直吞向納丹。
隱約之間,只見空中一個巨大的龍頭正正的對上了一隻黑色的狼首,兩者若虛幻一般在空中劇烈的碰撞在了一起,奇怪的是,這一次卻再沒有之前那般巨大的聲響,相反空氣忽然的壓抑下來,周圍似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猛的壓下來一樣,讓人透不過氣來。
隨即空中猛的爆出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