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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搖的肚子都沒來得及再響一次。姚搖想起自己曾幾何時在外面吃炸醬麵時的情景,空氣悶熱,桌椅骯髒,抄著一口陝西話的服務員動作遲緩,似乎拿刀衝上去都不會動搖他快速老齡化的步伐,一碗麵條從晚餐等成宵夜也不見個影,末了不得已提醒服務員,那老小子竟然眨著一雙眯縫眼吃驚地說:“哎呦,你還在這呢?”

表示對高階酒店服務讚美的最佳方式莫過於身體力行去開門,姚搖想自己今天這麼驚豔,不知道是哪個男人有眼福了。

“是你!”姚搖的心涼了小半截,更大的半截沒有降溫的原因是有生之年終於第一次證實了自己還有些女性魅力。門口站著的不是一身潔白的服務生,而是估計連屁股都已經曬成了古銅色的光頭墨鏡男。

“煩不煩啊,一路上你就一直跟著我,你死了心吧,我對你沒興趣。”這番話準備了二十五個春秋了,今天終於用上了,真是讓人熱淚盈眶,不過為了女性的矜持形象,還是要冷一點才是。這一點姚搖倒是還不費力,她超長的鞋拔子臉在靜止不動時總顯得一臉怒氣。

時間靜止了有那麼幾秒鐘,隱約可以聽見一對情侶在走廊上用極為齷齪的語調細聲調情。

墨鏡男面無表情,連說話好像都不用張嘴,聲音好像從肚子裡跑出來的一樣。

“找死。”

姚搖脖子一涼,一把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現在的男人素質就是低,求愛不成竟然對纖纖女流動粗,姚搖大嘴一撇,儘量輕鬆地說:“動作挺快嘛,當你老孃我是嚇大的!你敢弄破我一點皮,姑奶奶告到你當鴨子還債你信不信?”

本來還想罵兩句,但一眼瞄到緊握住刀柄的手,一口涼氣馬上堵住了喉嚨。確切說,那根本不能叫做手,因為鋒利的刀刃根本是直接從手腕處生長出來的,而手腕之下的手臂更是不堪入目,彎曲就是一堆爛木勾結而成,透過閃閃發亮的皮衣還能聞到一股中藥湯的氣味。

不用問,一定又是神棍林昭陽惹來的麻煩。還沒和他怎麼樣呢,就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了,跟他真結婚的那天還不得看到加菲貓站到主婚臺上。

姚搖自然不是吃素的,幼年在鄉間的重體力勞動不但訓練了她異於一般女性的身體素質,更培養了她臨危不亂的大氣。女子防身術第一式,飛起一腳正中對方下體,墨鏡男似乎並沒有痛苦的感覺,可巨大的衝擊力還是使得他向後踉蹌了一步。高手決戰往往生死就是關鍵幾秒,姚搖抓緊機會,衝回臥室。找來找去找不到一個藏身之處,情急之下學習鴕鳥一頭扎進床下,露出資源貧瘠的臀部,還不忘用乾枯的手臂指著一臉驚愕的杏兒大喊:“我和林昭陽沒有關係,不要殺我,這是他女朋友,殺她好了,殺她好了!”

杏兒換上了金色緞子睡衣,酥胸半路,比不穿衣服時更多了幾分性感。墨鏡男手臂上的利刃緩緩生長,尖端的光芒已經反射到了她嬌俏的下巴。

“鳳凰的人在哪?”

杏兒不慌不忙,嘴角揚起,領口處一粒綠色的紐扣在一瞬間爆破出一團綠色藤蔓將刀刃包裹得密不透風。墨鏡男用力一掙,一聲脆響,手臂硬生生折斷,參差不齊的木製傷口發出房屋腐爛的腥臭。

綠色藤蔓優雅地舞蹈,宛如散花天女優美的秀髮般在空氣中浮動,刀刃消失得無影無蹤——它們吃了它。

墨鏡男面無表情,被吃掉的手臂就像從不屬於他一樣,也許他本身就是一塊毫無情感的木塊,能夠麻木地品嚐悲傷、痛苦等等人間五味。

“你也是鳳凰的人?”

“其實告訴你沒什麼大不了的”杏兒調皮地微笑,“只不過我不認為你需要知道。要死的人了,還是大腦空一點比較自在。”

躲在床下的姚搖感到一股涼氣刺向後背,整個脊樑骨像是插上了無數根極其細小的針,疼痛的感覺並不明顯,但深入脊髓的不適比肉體上的疼痛更加可怕。這就是所謂的“殺氣”吧,她想著,從床下偷偷探出了頭。

一陣白光照得她幾乎睜不開眼,那是正午的陽光在刀尖上舞蹈,無數把刀尖從墨鏡男體內刺出,伴隨著墨鏡男刺耳的狂笑聲,奏響著相同的死亡之曲。

紐扣上的藤蔓碎成晶瑩的粉末,但杏兒在微笑,一直在微笑。

她轉過頭問姚搖:“喂,你看他像不像刺蝟?”

要不是有點兒不合時宜,姚搖一定一口唾沫淹死這個白痴加十三點。“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快想辦法啊!”這裡的想辦法並非是要杏兒設法取勝,而是想辦法托住對手爭取好自己的逃命時間。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