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紀年冷漠地看著他,“我也覺得,我是眼睛瞎了嗎居然看上你,這個世界上是沒有1了嗎?”
仲星燃眼睛瞪得老圓,頭髮都被氣的豎起來了,“你說什麼?!”
媽的,他們gay都這麼自以為是的?竟然還敢看不上他?
聞紀年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眼神帶著不屑:“我不想和你吵,我來找你,是為了弄清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現在還有十分鐘就要頒獎了,先等這場晚會結束再說。”
來之前,張可可告訴他,這次電影節幾乎大半個娛樂圈都來了。
主辦人之一是教了他四年的恩師,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師父下不來臺。
在他來找仲星燃之前,順手百度了一下他們的大名,這才知道原來當年他沒有選擇考清大,而是透過藝考上了全國最好的藝術類大學,燕中傳媒大學。
而他這位法律上的伴侶仲星燃,是他的校友。
沒錯,仲星燃雖然是蘭江赫赫有名的校霸,但他文化成績卻不差,而且是以流行唱法第二名的成績考進去的。
他從小學學習聲樂,高中時因為一場音樂節,組建了屬於自己的樂隊,成功收穫大批狂熱迷妹迷弟。
聞紀年聽他唱過幾句,有一說一,確實好聽。
而他現在的嗓音比高中時期更加低沉有磁性,連發火的時候都充滿金屬顆粒感,估計在樂壇地位應該不低。
經過張可可一番勸誡,聞紀年算是搞清楚了,一旦這場頒獎搞砸,他“忘恩負義不顧昔日恩師”的通稿就會衝上熱搜第一。
這也是主辦方坑了他一把,他的經濟人宋玉珍脾氣火辣,不想吃這個虧。可按照他跟經紀公司的合同,以及五年後他的脾氣來看,他是會選擇上去頒獎。
當下之急,是要穩住仲星燃這顆炸/彈。
果不其然,仲星燃一聽他的話,便露出嘲弄的笑意,“那我可幫不上你了,我現在只想回蘭江市,反正這也是你的頒獎典禮。”
他特別加重了“你的”兩個字,歪著嘴笑得一臉欠抽。
聞紀年早就料到他不肯合作,也不阻攔他,看著他拿起沙發上的手機和裝著證件的錢包。
等到仲星燃走向門口時,他才抱著手臂,不疾不徐地說:“看來,你也沒那麼想和我解除法律關係。”
仲星燃腳步一頓,不可思議地看向他,眼底燃燒起一簇簇的小火苗。
“你不打算跟我離……解除關係?”
離婚這個詞彷彿燙嘴,在他嘴邊轉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聞紀年斜了他一眼:“你打算把我的頒獎典禮搞砸,憑什麼覺得我會配合你離婚?”
仲星燃看起來有一米九,聞紀年比他矮了大半個頭,在看他的時候下巴抬起,眼皮自然地向下垂落,琥珀色的眼眸中帶著嗤之以鼻的神情。
長而密的睫毛在細膩的面板上落下淡淡的陰影,襯得他仿若不食人家煙火一般。
仲星燃沒想到他成年後是這幅模樣,不由愣了一下。
兩秒後,他找回了自己的憤怒:“你威脅我?”
他極度討厭被人要挾,尤其是這個向來不和的同桌,當即伸手抓住聞紀年的衣領,狠狠一扯。
“你怎麼敢的!”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他視線隨動作下移,看到了聞紀年領口下如同盛放玫瑰般的吻痕。
那片吻痕蜿蜒綿密,沿著鎖骨印了一長條,又順勢往下,消逝在看不清的地方。似乎在彰示著他當時多麼瘋狂飢渴,多麼意亂情迷。
在聞紀年鎖骨下方的凹陷處裡,有一顆褐色的痣。
那麼一剎那的時間,仲星燃好像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反覆在那周圍,留下那麼多痕跡——因為那裡長那麼一顆痣,的確讓人有褻/玩它的衝動。
他一個激靈,像甩燙手山芋一樣甩開了聞紀年的衣領。
聞紀年猝不及防,差點被他推的摔倒在地,險險扶住了旁邊的化妝臺。
真是操了,他心想,這個混子怎麼這麼桀驁!
丫就是匹見人就踹的野馬吧!
正當他考慮要不要來點強硬手段,比如干脆把他敲暈,也好過讓他出去搞砸典禮的時候,他聽見仲星燃粗聲粗氣地說了句。
“行,老子就幫你這一回,今晚過後你馬上跟我去離了,我們分道揚鑣。”這句話是他咬著牙說出來的。
他臉色極其難看,頭也不回地摔上門走了。
聞紀年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