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裡因為打賭而久久不能入睡的舒鈺兒被這聲音驚起,睡眼惺忪的她隔著紗簾。
待到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心中不由咯噔一步。嘴裡小聲嘟噥著的同時,忙忙的著衣,一疊聲催著自己身邊的粗使丫頭。
“糟糕……怎麼是他……快點,都快些吧,那個磨人的大郎又來了呢!”
騎在最前面的人,穿著一件白色的,被阿拉伯人稱為岡都拉的長袍,倒還真使他顯出幾分瀟灑來。
“討厭……這個傢伙,大清早擾人清夢!”
舒鈺兒除過心性高,與其他小丫頭們沒有什麼過大區別。由於地位,還帶著點小小的嬌縱與潑辣。
只是主家的“大郎”到來,卻也由不得她怠慢。
急匆匆的的洗潄已畢,她帶著自己的粗使丫頭彎著腰站在車旁,恭恭敬敬的迎接大郎趙旭的到來。
後者這時正帶著自己的護衛,帶著一溜煙的塵土,越來越近。
“咦……二郎……哼,那個眯瞪在那兒呢?”
等自己打扮得乾乾淨淨,低著頭候在車旁時,舒鈺兒的腦袋裡才轉起了圈。
第一個反應到的,卻是要那個二郎近在眼前。或者只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她才會覺得安全些。
漂亮的眼睛透過眼角在四周一灑覓,沒看見趙伏波的身影,心中不由恨起來,立即就用上了給他新起的“綽號”。
可現在卻也由她不得了,那個趙旭的馬兒距離她越來越近。
“奴婢恭候大爺!”
趙大郎騎著一匹俊俏的白色阿拉伯馬,只幾個起躍就已經到了舒鈺兒的面前。接都猛一帶馬韁,漂亮的白馬發出一聲響亮的長嘶。
接著它用柔軟的小碎步,載著趙旭在舒鈺兒她們幾個身側的身側兜了幾個圈子。
當白馬載著趙旭來到自己身後時,舒鈺兒都能感覺得到馬鼻子裡噴出的熱氣。甚至她都能感覺得到趙旭的目光,透過宮裙的衣領處在看著自己的脖子。
這就是趙家的女人與當地女人不同的地方,除過外面罩著的“阿巴婭”長袍之外,內裡穿得卻是趙家裁縫裁剪的宮裙。
雖然遠行之時不免稍嫌炎熱,但對舒鈺兒這樣冰肌玉骨的姑娘,卻又哪裡會當一回事。如若在家的時候,趙家的女人們,無論是否混血,穿的一律是漢服宮妝。
剛剛因為趙旭來得太急,舒鈺兒卻沒有來得及披上她的“阿馬婭”長袍。只好穿著身上那件遠行時的宮裙,在道旁迎候。
“唉……”
一聲輕輕的嘆息從身後某人的嘴裡發出,因為這場嘆息,舒鈺兒頸後的汗毛都要立起來。
但因著家規,此刻在大郎示下之前,她卻只能一動也不能動。心中卻只一個勁的詛咒著她的寵物——眯瞪。
“這個死眯瞪,一大清早跑到哪兒去了呢,怎生想法找人好給他送個信去!”
這時馬蹄“的的”中,那匹白馬卻載著趙旭來到了舒鈺兒的面前。一柄合起來的竹扇來到舒鈺兒的下巴處,接著挑起她俯著的頭。一雙眼睛,細細的在舒鈺兒的臉上端詳著。
使舒鈺兒害怕的是,那雙眼睛中似乎有一團火,而那團火一旦燃燒起來恐怕會把自己燒成汙濁的灰燼。
看著舒鈺兒的趙旭笑起來,接著俯下頭,貼近舒鈺兒輕輕說了一句。
“嘖嘖嘖……還是我們漢人家裡的姑娘好哪,不但皮肉細嫩身上女兒家的體香卻更是讓人受用不盡!哪似那些粗皮糙肉的女人,偏又奇臭無比,真真是要臭掉人的命啊!”
大郎的話使舒鈺兒臉上如同火燒一般的燙起來,心中對於趙大郎昨天夜裡的遭遇也猜得到一二。
定是那水蛇腰身有狐氣(狐臭),心中好笑之下又多少有些擔心。
“這個眯瞪的二郎啊,一會回來了定要你好看。一大早不在這裡待著,卻讓姑娘我受這等騷擾!”
手中摺扇挑著舒鈺兒的下頜,看著她的眉目如畫,嗅著她的體若燻蘭。
只可惜當著諸人的面,卻又不敢動手動腳,以防回到了黃沙城不好交待,趙旭搖頭晃腦的心癢難熬。
在馬上直起身子看了一番,心下卻高興起來。再底俯下身來,向舒鈺兒悄悄道。
“二郎這個小沒心肝的,哪裡值得你這等花榮月貌的標緻人兒為他吹風受沙。瞧瞧,一大清早就把鈺兒你扔在這兒,自己跑了個不見蹤影,不如跟少爺我回城裡去吧!”
舒鈺兒卻繃著一臉,眼睛雖不與趙旭碰觸,但說起話來的時候卻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