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國國王的寵妾,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吧!”
看著烏黑茫茫的大海,朱莉安娜只好把這件事扔在腦後。那邊戰船甲板上聚集著還急著睡的人,趙伏波的近衛在靠著船舷的地方喝酒聊天,至於趙伏波,自然這時落到了一刻也不肯放鬆他的馬丁手裡。
圍繞著甲板上擺著的桌旁,如同馬丁在其他船上一樣,這是間帶著透明頂的亭子間。晚風吹拂著那些遮陽網,桌上放著茶壺與馬丁新制造的東西——暖水瓶。
熱茶、菸斗,對於思考與閒聊,這些東西都已經足夠了。當然這件事能夠再加上自己的學生,作為傍晚的還不及著睡覺時的消遣,這已經足夠了。
馬丁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成不變的泰唔士河那樣,緩慢但又透射出不可分辨的權威。誰也不知道他講的是哪個時代的事情,所以的人都猜,那不過是他用來教趙伏波的神喻的一部分。
“對,我們要用東印度公司的手段,即我們城中的居民都是我們的小股東。反正附近行省的總督也是我們的股東,那麼不多他們這麼一點。不知道你信不信,金錢始終比上帝或者真主阿拉更管用。所以有人說金錢本身就是撒旦發明的,它不過是使人性本惡中的貪婪,更具備方向感而已!”
趙伏波年紀還小,不如同所有對著父親的孩子一樣,他看著老師嘴上的菸斗。倘若可能的話,他不介意抽一口,像老師馬丁或者說像半個父親那樣,半閉著眼睛去聽什麼神喻。
可惜啊,他在馬丁老師眼裡,不過是個16歲的小屁孩。雖然他可以上戰場,雖然他可以擁有一些姑娘的青睞,但在馬丁老師眼中,他就是一個小屁孩。
“這麼說老師,一群投資了人,就不會再接受別人如何評判,也無論上帝又或者阿拉會說什麼嗎?”
對於此,趙伏波稍稍有些懷疑。他可是見過那些阿拉伯人,為了宗教的信仰的問題,成群的去屠殺另外一個教派的,任何有或者沒有犯過任何、罪行的人。或者對於罪行,已經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而屠殺,才是唯一重要的問題。
“是的,上帝與阿拉並不是利益的對手,試想,倘若上帝與阿拉或者任何神靈,是利益的對手。那麼大宋受到的侵略如何解釋,先是遼、西夏、金、蒙古,你告訴你,為了利益人們究竟會做出些什麼樣瘋狂的事情!”
師生兩個的討論,在一旁的人可以聽,但並不能明白更多。因為馬丁不會向他們解釋,這個所謂的“東印度公司”是哪裡的,由哪些人建立的。他所說的這一切,與他們未來的行動,與他們在亞丁行省的管理都有些什麼關係。
要弄明白這些東西,就憑他們各人的“悟性”了。不過趙伏波不需要,他要做的是與老師探討這些東西。
“可是老師啊,倘若我們的百姓俱都入股公司,公司倘若虧了的話我們又該如何。另外,倘若有人在公司裡上下其手的話,我們又該如何?”
馬丁眼角睄著趙伏波,嘴裡的菸斗抽得“啵啵”直響。良久一口濃煙噴出之後,他才說起話來,不過卻全是問句。
“只要有你強兵,生意會虧嗎?只要你的東西比別人的先進,賣了高價會虧嗎?至於內部上下其手,我的傻學生,你要那《神州律》做何之用。倘若有朝一日,回了大宋,《神州律》你作為皇帝都得守,更何況別人。只記得一點,法即不近人情,法也不聽人勸。就算是上帝犯了法,也得剁了才行!”
馬丁是西方人,朱莉安娜知道。最少他外表上西方人,而且還是個打鐵出身的老頭。可當他說出這一切,甚至連上帝都要被他所謂的《神州律》管轄的話,那還有誰可以不受《神州律》管。甚至連上帝都剁得掉,那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可以不聽從《神州律》的安排。
“不過這些東西,不是我們今天討論的重點。今天的重點在於,我們用利益這撒旦的魔咒,把所有的平民包括官員拴到我們身邊。為了自身的利益他們只好與我們綁成一體。無論我們所作所為對外如何,只要整個公司迅速發展,壯大,我們的力量就會迅速擴大。
至於做生意賠我,我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就算你我平諳生意之道,就我做的這個熱水瓶,這個世界上誰做得出來?我賣高價我應該!”
這時趙伏波一旁接了一句,表明這傢伙與他老師還比較文明的手段相比,未免更毒辣一些。
“那不一定,做生意這種事有賺就有賠。不過就算我笨到連這樣的產品也會賠,我想只消我們做出機槍大炮,我們還可以去搶啊,這比做生意那來得是快多了!”
得了亞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