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來不急開燈,“砰”的一聲,人就往地上摔了,我嚇得趕緊開了燈然後脫了鞋蹲下來,“你有沒有事?”邊問邊幫他脫鞋襪,然後檢查,臉上好像沒磕到,不知膝蓋有沒有磕著。
摔了一跤,何晉鵬倒是清醒了不少,至少那閉著的眼微微地睜開了,迷離地往我這方向看,不過抓不到焦點。我用力地扶他起來,“來,起來,我們進屋裡。”我的聲音帶著誘哄,明知道人都醉得沒智力了,可我還不自主地這麼做了。也好在這人醉了就醉了,並不是那麼難搞定,而且多少有些配合我的話,也許是身體本能的動作。彷彿萬里長征一樣的艱難終於到了寢室,手一鬆人就往大床上倒下去了。
“就算閒了也別喝那麼多啊。”我抱怨一句,認命地託著他的雙腿往床上擺好,挪著將人枕上了軟枕,看著那沒了外套只穿著黑色馬甲白色襯衫,我猶豫著是讓他這樣睡還是給他換上睡衣,誰知這人毫無前兆地跟只殭屍似的就直直地坐了起來,一雙眼睜得並不大,卻直視前方。
“……怎麼了?”我嚇了一跳,趕忙彎著腰關心問。
床上的人轉頭向我,英俊帥氣的臉上面無表情,看著有幾分冷冽還有些空洞,我疑惑地眨了眨眼,想要再詢問時,他卻有了動作,猛然推開我然後往廁所大步而去。
“……”踉蹌了下,我也追到廁所,剛到門邊就看到那高大的身影正抱著馬桶在狂嘔……眉頭加重,我只能轉出去倒了杯水走回廁所,看他還在嘔,我半蹲下來拍著那堅硬此時彎著的背,“好點了沒?”
無視那有些噁心的聲音,我的手力不輕不重,一下再一下,很耐心地在一邊伺候著。
也許那聲音有些噁心,讓人聽著更多的卻是不忍和心疼。都吐過,自然知道那滋味不好受的,我有些想不通這人被女人甩時都沒有借酒賣醉,而且還反過來安慰難過的我,今天這又是鬧哪出?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最後我覺得,他大概是感覺特麼的遲鈍,一兩個月前的失戀傷痛,特大的弧線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知道難過?
手裡的杯被搶走,也驚回了我的出神。何晉鵬用杯裡的水漱口,漱得很用力,一大杯水還不夠,還接了自來水繼續沖洗,就好像這個人有潔癖一樣,醉了也要乾淨一點。
“好些了嗎?”我又問了一遍,接過他手中的杯,放在一邊牙刷的位置。
終於直起了身,何晉鵬那雙眯得幾乎看不到眼球的眼似乎又睜大了一點,有了一點神了。看我見之後,呆滯而痛苦的表情夾了些意外,轉身的時候吐出不是很清楚的一句:“……原來是你啊……”
看著他不用我的攙扶就可以走到槽前拿起牙刷唰牙,然後洗臉,再搖搖晃晃地朝我走來,“……洗澡,我要洗澡。”
“……好。”我應了一聲,把他帶進淋浴房玻璃間,開著水調好了水溫,說:“你自己洗,我給你找衣服。”
沒得到回應,只看到何晉鵬窸窸窣窣地脫著衣服……實在是看不下去,我伸出手,“我來幫你吧。”看他都要把馬夾給扯壞了。
“……”何晉鵬安靜得很,而過過份的聽話乖巧,低頭看著我,眼神還是有些迷茫的,身子歪了一下,我趕緊扶了他一把,“站得住嗎?”我邊解釦子邊問。
“……嗯。”他應了一聲,聲音很低很輕。
將馬夾放於一邊,脫到襯衫的時候,我還是羞了一下,心跳加快了幾倍,可手並沒有停下來。白皙而有力的身體呈現在我的眼前,之前看過的那些線條現在還是這麼的完美而誘惑。
脫到褲子時,我愣了一下,最後還是收回了手,“褲子你自己脫,我出去給你找衣服。”說完拿著衣服放到邊上的衣簍裡,出了浴室回到寢室翻找他的衣櫃。
何晉鵬的衣櫃很規則,衣服掛得很整齊,而且衣物的分類也很有序,所以找睡衣非常容易。拿著睡衣再次回到浴室,淋浴間的門是關著的,裡面因熱水瀰漫了水霧,將那裡頭的身影勾勒得性感而又誘惑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