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唔。”
一聲是疼了,一聲是難受。
“……我不是很重的……”我掙扎地坐起來,然後一邊還忙著解釋。被推到一邊的何某人終於可以冷靜地瞪過來了,臉色又紅又青的,不太好看。
“都讓你別喝那麼多了,還死撐!”說著霍地站了起來,晃了幾下居然還能端來兩杯水,其中一杯遞給了我,“不就是個女人嘛,你要多少……哥給你介紹,絕對不比那什麼娟的女人強千倍萬倍!”把水杯硬塞給我,撒了不少出來,溼了我的褲子。
努了努嘴,也不管溼了的褲子,我“咕嚕咕嚕”地灌了幾口解了渴,也感覺自己不那麼難受了。可聽那話心裡還是有些不服務,“誰……要你介紹了,以我的條……嗯件,追我的人多了去了……咕嚕咕嚕……”一杯水見底了。
杯子被抽走,何晉鵬大概酒醒得差不多了,也沒那麼晃了……嗯,難道是我眼沒那麼花了?
“好了,我要洗洗睡了,你呢?”何晉鵬放杯子放桌上,雖是徵詢,可我已經被他拉了起來,有些不穩地被推往房間,“你到裡面洗。”
“嘿嘿……我不洗,燻死你。”扶著門框我就是不進去。
何某人臉色一變,“信不信我把你剝光了再扔進浴室?”原本那一臉‘不與醉鬼計較’的神色不在,換上了強硬,彷彿真會那麼動手。
心一委屈,我把情緒都露在臉上,盯著他不說話,盯得某人臉上的強硬凜色緩和,最後還是他行軟下來,撓頭似乎也為難了,“那你要怎樣?這一身酒臭的你也睡得著?”
我心裡得意極了,這人啊,就是面冷心熱。
心頭一熱,我一改臉色,抓著門框的手鬆開,扶在面前的何某人胸上,身子也往前蹭蹭,“人家哪裡臭了?你聞聞,一點都不臭的,還很香的。”為了證明自己的確不臭還很香,我把手衣領掰開,往前挺胸,身體就這麼緊緊地貼了上去,對方的體溫一瞬間就傳遍了我的全身,熱得人……好難為情啊。
“……”我眼花了,竟然看到何某人的臉有些發紅?
推了我一把,“別鬧了,不臭就不臭,那你趕緊進去睡。”
盯著那視線有些飄忽的男人,心頭一緊,我悶悶地開口:“……我回去洗。”皺著眉頭轉身要出房間。
何某人的臉一沉,“少廢話,快進去。”說著他把我拉進了寢室,進到臥室的衣櫃裡翻開,聲音從那扇門縫裡傳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婆媽那麼多做啥?哦,找到了……”
“……”他手裡的是我的睡衣。
“好了,快進去洗。”把睡衣塞我懷裡,推我進房間的浴室,半點興趣反應都沒有的何某人隨手把門給關上了。
是啊,他一個直男,又怎會對我這個男人有‘興趣’?
甩去腦裡本來就混沌的東西,駕輕就熟地擰開熱水……呃,衣服還沒脫。
這個澡洗得我有些狼狽,出來時何晉鵬似乎已經洗過了,換上了他獨有的睡袍,腰間繫著帶子,露了蜜色的胸肌肉和那若隱若現的腿……
鼻頭有些發熱,我抓了抓掛在頭上的毛巾,假裝在擦頭髮,不經意地問:“你也洗好了?”真迅速啊……雖然我自己洗了很久。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何晉鵬本是站在那兒仰首喝水,聽見聲音便轉過來看了我一眼,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皺了眉頭盯著我的臉。
光著腳踩在柔軟的毛毯上,一如斷往的舒服。
來到床邊坐下,想了想,我又頭抬了起來,對上居高臨下的視線,不禁的,我揚唇笑了,“不如……”話出口,我卻頓住了。
“不如什麼?”話聽到一半的人皺著眉頭。
茸拉下腦袋,“沒什麼,我睡了。”拉開被子,上床,躺下,再拉過被子蓋身,睡覺。
“……”感覺到兩道光射來,迫使我往被裡縮了縮,誰知手一緊疼,就被人拉扯了起來,對上一張不怎麼溫和的臉,儘管俊美好看,卻有點兒滲人。
“嘛?”我張嘴,有些心煩,心亂如麻的煩。
何某人一怔,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本犀利的眼神有一瞬的痴茫,一閃即逝。扯過落於一邊的毛巾覆在我腦袋上揉擦了起來,從空檔中聽聞那有些夢幻不真實的聲音:“……擦乾再睡吧。”
眨了眨眼,能看到他那裂開睡袍裡的體魄,鼻處飄進淡淡的沐浴後的幽香,很稀薄卻很濃烈,燻得我面紅耳赤心跳加速,腦子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