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揚啟成這下被嚇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瞅著我,而我終於抬眼看他了,用很平靜的口氣問他:“所以,你對他有好奇也是裝出來的?”一直合夥來騙我?
“呃……這個。”揚啟成估計沒想到我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舉一反三一下子就聯絡到了,柔美的臉上露著尷尬,最好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霍出去了,“也不能這麼說,當初我的確是喜歡過他的,只是……當初也跟你說過了,他這個人太直了,而且他永遠也不會對身邊的人產生那種情緒的,這些我都明白,所以我的事是真的,他不知道也是真的。”
停了一會,揚啟成了喝了酒,聲音裡帶著苦澀的味道,“只是沒相到,他最終還是找了個男人。”話裡的懊悔,是真的。
他在懊悔當初沒有邁出那一步吧。
我也喝酒,同病相憐,所以我並不討厭這個人。
已經喝得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揚啟成的酒量倒是很好的,他喝得比我多卻比我清醒,勸我不要再喝的時候,酒吧裡出現了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何晉鵬會來我一點都不驚訝,我沒帶手機,他的確找不到我的,可架不住揚啟成有跟他通風報信。看著那張輪廓分明,五官帥得讓人忍不住直髮花痴的臉,我沒來由的笑了,大概笑得比哭還難看,何晉鵬來到我面前時一臉的擔憂,“你還好吧?”
然後,沒有責怪我一個人來喝酒,也不為自己一天不出現而道歉。其實,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雖然偶爾會耍無賴又耍流氓,但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的,藏得很深,跟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似的,卻讓我情不自禁地往下跳。
“嘿嘿……好,為什麼不好?”我繼續笑著,不著痕跡地挪開了自己不需要他的攙扶,可他不死心直接就摟了上來,把我擁進懷裡,也不管這是什麼場合,抱得死緊的。
“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話裡帶著誘哄,語氣裡卻是無庸置疑的強勢。
是啊,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這樣的。
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傻傻地在那裡一路糾結了幾個月,傷痛了幾個月。
傻啊,真傻。
“乖,咱們回去再好好說,嗯?”何晉鵬繼續誘哄,一邊也行動起來,將我輕易從高凳子上摟了下來,掰開我拽著吧檯邊的手。
力氣一直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在這種喝多了的時候,身體軟得都隨他怎樣就怎樣了。我也不想鬧,更不會借酒賣瘋,看著被掰了回來禁錮著的雙手,我也平靜了,平靜地說:“我只有一個問題。”
瞅我這模樣,何晉鵬又抬視看了一眼吧檯裡的好友,而後者露了一臉‘我錯了,我什麼也沒幹,千真萬確什麼也沒幹’的神情。
收回視線,“你問。”何晉鵬沒有急著移步,就著吧檯前,也不管陸續人多的酒吧裡的吵雜,直接無視了別人好奇的視線,抱著我,看著我。
“是……什麼時候?”我只想知道,自己打什麼時候開始就被算計了的。
“第一眼開始。”何晉鵬異常的誠實,答得異常的堅定,在那帥氣又魅惑的臉上,將這種神情異化得十分動人。
“哈。”我冷笑一聲,“你要告訴我你對我一見鍾情嗎?”騙小孩子都不信,但……何晉鵬卻無比認真地瞧著我,眸子裡沒有謊言,更沒有謊言之後的無措。
“為什麼不能?”他說,“我何晉鵬就是對白礬一見鍾情了,怎麼樣,不能嗎?”某人脖子都粗了,一副唯我獨尊的霸勢,瞪得我一愣一愣的,本能地點點頭,能啊,怎麼敢不能?
摟著我的人把臉湊了過來,明明詢問可就是那麼強勢,“這些我們回家再說,嗯?”
瞅了眼都望過來豎著耳朵在聽的那些好奇看客,我也沒有被人觀賞的興趣,於是只能掙脫何晉鵬的懷抱率先出了酒吧,看到計程車我就想去攔,卻被跟在身後的男人一把拉住往他那車走去。
“……”不跟他計較!
上車之後我不跟他說話,頭一歪對著車窗靠著閉上雙眼,何晉鵬大概也知道我火氣沒消也沒主動來招惹,把車開得平平穩穩的一路往家去。家裡燈開啟,看到客廳的沙發邊的那個行李箱,我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何晉鵬的視線也落在那行李箱上,爾後轉向我解釋:“寶寶在裡頭睡著,雨……那女人已經連夜坐飛機飛德國找她男人去了,也不顧那小孩哭得稀里嘩啦的。”
我側首看了看他,沒有說什麼,走到臥室裡,果然看到那小小身體屈著窩在被褥中,那是極度無安全感的睡姿。這小孩,才五歲吧,面對不負責任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