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終於明白,結婚,是一件很操蛋的事情。
所謂的美好,根本來不急體會,全在忙亂與疲累中度過了。
我沒參加過別人的婚禮,在這之後,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別人一生只想結一次婚而已了,真的很……操蛋啊!
婚禮前,因為何家父母依然嫌棄我們居住的小區這一原因,所以我們被迫在這周之內搬家。也好在何晉鵬名下的別墅,有一處我還算滿意,而且裝潢擺設跟現在的家幾乎一模一樣,搬過去倒也不那麼繁瑣。因換了地方,本來家與公司之間,是小傢伙的幼兒園,路程正好;搬了家之後,從家到公司,仍是半小時的車程,之後要再開近半小時才到小傢伙的幼兒園,末了還得開車反回到公司。
這樣重複的路程的確有些叫人蛋疼,但思及小傢伙下半年就可以上小學之後,決定暫時不轉學。不過,從新家到何家的距離反倒縮短了,開車半小車就到。這一點,何家父母倒是滿意的,於是對於新家他們才沒那麼的嫌棄,儘管在他們眼裡,那近一兩百平的小兩層別墅就跟貧民窟似的。
對於搬新家,有人歡喜有人愁。
累癱在新家大沙發上,我拉了一把在前面蹦達的小傢伙,“寶寶好好坐,要跳就到那邊空的地方,這裡有玻璃桌子,磕到了怎麼辦?”
小傢伙被拉著後衣,順勢就跌我身上了,壓得我“嗷”了一聲,他卻高興地咯咯直笑,“二爸二爸!”
“嗯?”我沒力氣,好容易才把壓身上的小傢伙挪了個位置,別壓得我胸口疼。小傢伙也不知樂什麼,“二爸二爸!”繼續歡樂地嚷著,直到他爸爸過來,一把拎起他丟沙發的另一邊,淡淡瞥他一眼,就成功阻止了他躍躍欲試的衝動。
“起來,喝杯牛奶。”何晉鵬抓著我的雙手,拉我坐起來。我如蛇無骨般靠癱著沙發背,接過他遞來的熱牛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剩多少了,“……早知道我逃婚算了。”
話一出,向來縱容我的何某人這會兒也黑了臉,被他一瞪,我趕緊閉嘴。別的話可以亂說,這些不能。
收斂起那凶神惡煞的模樣,何晉鵬示意一邊的小傢伙也端起其中一杯去喝,然後才坐我身邊,“累了?”話裡帶著溫柔,與方才南轅北轍。我有些委屈地點頭,“……搬新家就搬新家嘛,怎麼還得佈置新房?”
好好的家,弄得到處都是大紅的,床上的被褥全都搬了大紅色,果然是新房。
“本來只是想弄個簡單的婚禮,再擺一場喜酒。沒想到爺爺奶奶非要弄箇中式的,現在只搞這樣已經不錯了,大多數都可以請人來做,婚禮那天,我敢保證,比這累。”
“……唔。”我繼續癱著,繼續盤算著逃婚的可能性。
何某人伸手揉了揉我亂糟糟的頭髮,“伴郎已經決定找誰了?”
我抬眼,懶癢癢地回視某人的視線,“他們非要我找伴娘,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所以,我想我身邊比我年輕,又比較熟的人,就陳伯家的長孫陳水山,比我小兩歲,但很活潑開朗;第二個是展展啊,他說偶象結婚,如果不請他,他會一輩子在夢裡詛咒我木有小唧唧的;另一個,就馬航了。”那八卦青年就一逗比,找他很適合。
聽到我點的人名,何晉鵬挑了一下眉頭,反正不管他同不同意,誰讓他們非得說至少找三個以上的伴娘……我就找三個伴郎好了。
儘管有些不滿意,何晉鵬還是點了點頭,“我這邊讓二弟、啟成以及張拓。他們的交際手腕都不錯,到時能撐住場面。”看了看沒什麼興趣的我,他又補了一句,“爸媽已經決定到時帶小傢伙,所以蜜月定在婚禮的第二天,之後的事你不用操心,留給他們去安排就行了。”
我點頭,“嗯。”心想著,就是我心有餘也力不足,到時。
果然啊,婚禮當天,場面已經不能用熱鬧來形容了。
天一亮,就被一夥人給拉了起來,又是新衣,又是做髮型,又是打扮。我當時還很慶幸自己是男人,不然還得化個新娘妝那就真夠折騰的了。旁邊還有不知是什麼人不停地在給我重複著流程啊,注意事項啊等等,小傢伙也穿上了小小白色西服,跟我的顏色款式都差不多,也不知道是誰交待的,他手裡捧著一圓型的花球就緊緊跟著我。
看了一眼出現在我面前,笑得一張張春光明媚的臉,我有一瞬間後悔了,這幾個伴郎……為啥都是一臉的受樣?
“小礬礬大婚,怎麼繃著張臉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太緊張了,對不對?果然是大姑娘上花轎啊,看得我都緊張了……”馬航用蹦的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