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算不算因禍得福,何晉鵬這兩天都得住在這裡,早上上班,傍晚下班就回來這裡。今天我算著下班時間,從出事以來,頭一次給他發了資訊,上頭只寫了一堆的菜名,心裡有點忐忑,又有點期待。
然後,六點出頭的時候,何晉鵬回來了,提了大袋小袋的,臉色很是不好看,黑得能跟鍋底媲美了。可是,我卻心情極好的,“你回來了?”然後跟著他走到餐桌邊,看他將東西都甩在桌面,我隨便翻了一翻,是我手機有寫到的食物。
他有看我發的資訊。
揚著笑臉,“謝謝你,我今天很想喝排骨湯。”所以讓他買了不少的材料。
何晉鵬只是黑著臉,也不理我,即便是聽到道謝也連眉也不挑一下,就出了客廳上樓去了,望著那挺拔的背影,我還是很滿足地笑了,這是好現象。
把披在身上的外套脫下放在客廳的沙發上,我重新進入廚房,把食材都取出來分類好,再把新鮮的放到水槽邊,準備清洗乾淨一會入鍋。
還樂著,忽然被推開了,被嚇了一跳。驀然抬首才發現廚房裡多了個人。
“你出去。”不知什麼時候去而復返的何晉鵬瞪我一眼,神情很是不情願。“可是……”我指了指那些材料,我要弄啊,不弄今晚吃什麼?
何晉鵬繼續瞪我,“我來弄,你出去把衣服穿上,省得你病了又復發,倒時連累的還是我。”被強制留在這裡照顧個病人,還是個討厭的病人,他估計也是忍到極限了。
聽了他的話,我的腦一閃而過不知是什麼,也只是頓了一下,“那,你把這個戴上。”我把圍裙取下來,給他掛上。手舉到半空才頓住,這個人,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溫和體貼事事遷就於是我的男人了。
不知我為什麼出神,何晉鵬脖子一彎,穿了進去,我愣回神趕緊轉到他身後,給他繫上,沒敢多看,更怕這時說話會惹得他更加不高興破壞了這一點點我自以為的好氣氛。挪出了廚房,廚房的溫度沒有客廳溫暖,拿起沙發背上的大衣披上,坐回了下來,不由得轉頭望向了廚房那邊。廚房被玻璃隔了起來,卻可以看得到裡頭忙碌的身影。
這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了一個多月前,那時的我們,還那麼的黏膩,按馬航的話來說,把別人的鈦合金狗眼都閃瞎了。
轉回頭,盯著電視,播放的仍是那個臺,我一次都沒有轉過,放的是那什麼強的,跟兩大熊一天到晚較勁又較不過,窘態百出。
看著看著,思緒又開始到處飄了,遊神遊到了哪裡去都不知道,是被一道聲音給驚回了神的。“這種東西很好看?”那是輕蔑的語氣。
我回轉頭,那男人居高臨下,還把視線瞥向了那邊的超大帖壁電視,輕蔑的神情猶其明顯。我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就回了一句,“這種東西怎麼了?國粹!”應完自己也怔住了,對現在的這個男人,我能注意都得注意,言語神情都變得小心翼翼,就怕惹惱了他,可這會兒,逞什麼口舌之能?
偷偷看過去,何晉鵬只是不置可否地再看了一眼電視,然後說,“那些東西弄好了,你來煮?”他一臉:‘我不會別想把麻煩扔給我’的表情,於是我站了起來,“我來煮。”
也沒指望他會,他能幫我清洗材料我已經受寵若驚了,哪裡還敢勞煩他?
進了廚房,還是得把外套取下來放廚房外的餐桌椅背掛上,正要挽袖,頭一緊,才發現被圍裙給罩住了,抬首,那人已經靠了上來,從兩腰下環過去……
這種感覺,就像他在抱著我一樣,那體溫,還有那味道,都還是那麼的熟悉而讓人眷戀。
若無其事繫好了圍裙,又握起我的袖子,一一挽到小肘處,何晉鵬才退開了兩步,那泰然的神情忽然一變,瞬間就黑了,眼裡帶著困惑,似乎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麼做。
鼻子一酸,“……你以前,就是這麼做的。”還會趁機吃些豆腐,偷幾個吻,然後心滿意足地站到旁邊做幫手,從來不會嫌棄廚房裡的油煙味有多重。
何晉鵬:“……”
他的神色,很……彆扭,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卻沒有走出廚房。拉了拉身上的圍裙,這樣已經很好了,已經非常滿足了,即便他記不得我,也想不起他的感情,但身體裡的本能,還是在的。
也許,有一天,他會想起來吧。
這麼樂觀地安慰著自己。
一頓飯,很豐盛,我好了很多,吃得比前兩天多些,但也還是有限的,倒是何晉鵬出奇地吃了三碗飯,而且把四盤菜都掃完了,那半鍋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