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到午時,何氏府上來人接,她卻是執意不歸,非要在若嬨這裡討口飯吃,若嬨便親自下了廚房,專門為她做了個百雞宴,吃的何氏大呼過癮,臨了還打包拿走,說是要回去給老爺品嚐。
此事不脛而走,倒也是幫了若嬨大忙,那些夫人們不再疑神疑鬼,紛至沓來對若嬨軟聲細語,好生寬慰。沒幾日鎮中又出了大事件,蘭氏既已施粥送餅之後,又請來響噹噹的宇清道人,為鎮中求福做法式,縣衙大老爺都親自駕臨助陣,多才多藝的林白也施了大筆銀錢,為鎮中窮人搭建木板房避寒。
一時間蘭氏成了萬眾矚目的名人,身份由妖孽化身為活菩薩。街口巷裡皆是有口相傳,所到之處無不讚聲一片,就連那些曾今嚼過舌根的人,都腆著臉去求施粥糕餅。
洪家的婆子,端著剛分來的米粥,連聲讚道:“這樣的大情大義的兄妹,可真是難得啊!”
春兒手中忙活著端碗,盛粥,連忙道:“我家夫人說了,此事要謝也是謝咱們鎮上的青天大老爺,若不是他的滋養捐助,怎會有大夥一口飯吃。”
事實證明官商聯合,總是不會錯,此事若不是縣衙的何氏夫君幫襯著,怕是打砸搶的混子,蠻人就夠她們吃一壺的了。所以若嬨特意交代施粥的家丁,必將縣令好生稱頌一番。
劉家的媳婦,籃中提著糕點,轉身正樂滋滋要走,便聽她獻媚讚譽,想起幾日前,就她宣揚蘭氏為妖孽最甚,氣道:“真是會說話的人啊!”聽她陰陽怪氣,必有下言,春兒頓了下手中的勺子,望過去。
劉家見有人關注,忙道:“前些日子,也不知誰家的謠傳蘭氏是妖精,傳的最歡,今個還有臉來吃人家布的粥?洪家的你說這樣的婆姨,可恨不可恨?”
春兒手中的勺子啪扔到木桶裡,狠狠看著洪家婆子,“這事不知可當真?”洪家的婆子心虛,手中拿著的粥碗顫動,“你……我何時說過,莫要冤枉了好人。”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到惹得眾人譏笑連連。
劉家的剛要回罵,後面緊跟著的婆母敲了她的後背一下,“莫要在這裡唸叨,跟這種嚼了舌根,又受人施捨的人少說話,她怕是還不如那妖精呢!”說完,拉著自己家的兒媳婦匆匆往回去。
洪家的吃了啞巴虧,站在那裡半響未動,想起前幾日收了人的銅子,便編著瞎話害人,如今悔得腸子都青了,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直到有人往後排擠她,洪家的才惺惺離去。春兒將手中勺子交給粗實丫頭,扭頭跑回去通秉夫人去了,希望讓鬱鬱寡歡的夫人能聽了,博得一笑也是好得。
經過這次妖孽風波,若嬨的祥和小日子又重新歸位,然林白對她的態度卻又歸於冷淡,還不如她最難的時候,日日來找她開導的好,就連她親手送去的飯,都婉言拒絕,害的若嬨不知該如何是好。
良沐三次去了他門下,求他去家中吃酒賠罪,他也均是很不賞光果斷回絕,最後無奈只說了句,“照顧好我家妹妹,比啥都強。”良沐知道他的意思,笑著點頭,便不再去煩他。
哪知這風頭已過,徐家員外竟還不算消停。剛剛入了夜,良沐和若嬨好不容易能小依溫存之時,陳四光著腳丫衝進內院。不知來者何人,良沐揮拳便打了過去,造得小老兒一個趔趄,躺在地上半響沒有起來。
春兒是連掐帶捏人中,倒騰半響,他才轉醒,大呼一聲:“不好啦?門口排著十六隻死野雞。”若嬨聽畢嚇得跌倒在地,良沐連忙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還去快下去把門口收拾嘍。”
夏兒和冬兒具是小丫頭那裡敢動,就是腿都挪不開,還是陳四費力爬了起來,叫了幾個小廝幫忙將門口收拾乾淨。若嬨臥在他懷中哭的不能自抑,良沐氣得手腳冰冷,感嘆真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幾日前良沐查清幕後指使徐家員外,經營田產祖產兼染布行生意,田產已經秋收,下手是晚了,但偶然看管不嚴走水也屬正常。
當夜裡徐家的糧倉走了水,足足三千擔一場大火過後,顆粒無收,然禍不單行染布行剛剛接手的親婚料子,預定漂染成大紅色,出料後卻是淺粉色,此處娶寡婦,才預備淺粉色料子。主家見後勃然大怒,與徐家的竟鬧到衙役,最後重金私了,方算了事。
只是不知,為何徐家經過如此大重擊,竟還有心思搗亂,真是人之賤則無敵啊!
“若嬨莫要哭壞了身子,不是說好了,有何事都交給為夫嗎?”良沐哄了小半夜,嗓子都上火的乾啞,若嬨才迷迷糊糊睡著。
然良沐卻一夜難免,第二日早天為亮便出門,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