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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悉尼果然很漂亮啊!!阿暮快點啊!”
“嗨~嗨~尊命,姐姐大人!”
這兩天那些古怪的記憶片段出現的更頻煩了,華水暮抬頭望著淡藍色的天空,他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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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
“先生,少爺小姐找到了。”黑影低著頭。
“快,把他們帶過來,不!不!直接把他們帶到島上,直到剩下一個了再帶回來。”
“是。”
……
“誒?阿暮啊,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坐在咖啡廳裡的少女狀似不意的開口問對面的少年。
“不就是聖誕節麼。”華水暮偏著頭,拿著手裡的小叉子戳著面前的奶油蛋糕,壞心的不說出她想要的答案。
“什麼嘛!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華水朝滿臉抑鬱,為什麼每次他過生日興奮的只有她一人。
“哦。”
“哦什麼哦!吶,看看吧,姐姐準備給你的禮物。”華水朝恨不得撲上去咬這小子一口,為什麼他不能像別家小孩兒一樣可愛?
“呵呵!”華水暮輕笑,逗她最好玩了。一手開啟了面前精緻的禮盒。
人們收到最愛的人送的禮物會是什麼反應呢?興奮?驚喜?呵呵,還是……驚悚?驚恐呢?
“叮一一”手中叉子滑落,盤中沾著奶油的鮮紅櫻桃骨碌碌滾到了桌下。
華水暮嘴角笑意凝固,瞳孔緊抽成一點,全身血液瞬間冰冷
一一精緻的絹紙上一枚熟悉的十字架靜靜地躺著,一面雕著華美的薔薇花紋,另一面,純黑水晶完美鑲嵌……
他記起來了,現在是他的生日,十分鐘後他們會被人抓到,一天後他們被送到了那個童年的惡魔之島,七天後他失去了他的世界。
果然,命運那隻無恥的輪子吱呀吱呀地向前滾,與曾經的痕跡重合,沒有一點偏差。?
華水暮看看眼前笑顏如昔的少女,再看看手中陪伴了他十幾年的十字架……啊啊,這一切原來都是幻覺吧?既然是幻覺,那麼就停在這裡好不好……拜託了……
可是,命運從來不是掌握在他手中的,從來不是。
他就這樣安靜地坐著,面色古怪地看著面前的少女,看著她由疑惑轉為擔憂,看著自己同她一起被抓走,被帶到島上,看著那些人把他倆丟在寸草不生怪石林立的荒島後留下一句[只能活一個人]便離開了。
只是幻覺而己,他不在意的,他如此催眠著自己。手中的那枚十字架被他扣在手心,一滴滴鮮血順著指縫流下。
“啊!阿暮,你看,這裡竟有一條船,啊!天無絕人之路呀!”少女強顏歡笑。
“……姐……你不會……拋棄我的吧?不會……扔下一個人吧?”他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想保持一個微笑,他騙不了自己。他是飛坦也好,是華水暮也罷,眼前的少女就是他的整個世界,哪怕是幻覺,他也不能再失去。
“……怎麼會呢?我怎麼可能捨得?”少女輕聲答道,目光溫柔而眷戀。
“是嗎?”他笑的有些慘淡,指尖閃過了一道銀光,“可是,我不會信了……”手臂瞬間抬起,指尖的三枚銀針隨之飛出,既然不信,那麼這次就讓他先動手吧……
“唔?姐?!”華水暮不可置信地向後仰去,失去身體控制權的仍然是他。
“嘻嘻,小暮啊,姐照顧你這麼多年,你想做什麼姐還會不知道?”華水朝笑呵呵地蹲下,收回了三根同樣款式的銀針,親膩地揉了揉華水暮的腦袋。
“姐……我們說好了的,對不對……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這樣?
“小傻瓜,姐騙你的啦~現在,乖乖地睡一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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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
華水暮靠在悉尼歌劇院銀色弧頂上,明晃晃的陽光直直地打在他身上,蒼白單薄的身體竟顯得有幾分透明,琉璃色的瞳似乎更淡了些,暗了些,呈一種迷茫的淡灰色,與其說乾淨,倒不如說透明來得形象,一雙眸子似乎映著所有東西又好像沒有映進任何東西。只有當他偶爾顫動幾下睫毛時,才告訴別人,[哦,這是一個活人,不是玩偶。]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不自覺地伸出了舌頭,潤了潤乾澀開裂的嘴唇……
“呵呵,”一陣笑聲毫無徵兆地自他口中發出,嘶啞的笑聲古怪的滲人。他仰起臉,眨了眨眼睛,啊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