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人作嘔的氣味……
一個不祥的念頭在我腦中浮現出來,這是火化用的焚屍爐。就算不是燒死人。至少也焚燒過大量動物,是被高溫和濃煙帶到煙道里的油脂。冷卻凝固後留下的,所以歷時雖久,這厚厚的油脂依然沒有消失,二樓磚牆後的鐵蓋子也不象是爐膛,而是用來清理煙道防止堵塞地疏通作業用通道,只有火葬場的老式焚化爐才需要這種設施,因為煙道中的油膏必須以人工才能清除,聽說德國納粹用毒氣室對尤太人進行屠殺之後,會用焚屍爐來處理屍體,倭國人是不是也引進了這種德國裝備來毀屍滅跡?最主要的是我們搞不請楚,如果這真是個大煙囪,為什麼需要如此嚴密偽裝和封閉?恐怕這其中絕不僅是掩人耳目這麼簡單。
一想到可能是燒過無數屍體的焚屍爐,我差點把前半夜吃的烤大眼賊全吐出來,趕緊把手上的黑色油膩在衣服上擦掉,可要想脫困逃出生天,就必須有人從焚屍爐地煙道里爬上去,但這個過程中不能使用火柴照亮,以免煙將道中殘存的可燃物點著引火燒身,還有一個辦法是摸黑去地下室,不過那裡應該是個大鐵爐子,未必會有出口,只靠剩餘的幾根火柴去地下室也不太現實。
我把這個打算跟同伴們一了兌,胖子立刻反對:“不成,這絕對是盲動主義,我說老胡你這可是要整高難度啊,雖說咱們早晚有一天得從這煙囪出去,可燒成了煙跟活著往上爬的感覺太不一樣了,這根本就不是給活人用的,再說煙道上糊著這麼厚的一層油膏,爬起來肯定得打滑,你們可能覺得無所謂,大不了掉下去率到爐子裡,摔死摔殘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可萬一上邊尺寸窄把我卡到當中,上不去下不來活活憋死豈不難受?這種窩窩囊囊地死法我可接受不了,恐怕世界上從古到今都沒有這種先例,我也不想破這種世界記錄。”
我說:“咱們近視眼配鏡子一一必須解決目前問題,現在也沒別地撤了,不是我個人英雄主義,我看這事到如今唯有冒險一試,你們就在這等著我,我單槍匹馬爬出去,然後設法從外邊開啟鐵閘放你們出去,要是掉下來……那就算我先走一步,咱們下輩子再見吧。
丁思甜抓著我的胳膊苦勸:“千萬別去,火化爐地煙囪是爬著玩的嗎?就算不摔死,被裡面的煤灰油煙嗆也能把人嗆死,咱們還是另想辦法吧。”
我也是仗著一時血勇的狠勁,害怕稍一猶豫就不敢再冒險爬那煙道了,人強需添九分狠,馬壯要加十八鞭,不能耳根子一軟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於是我不顧丁思甜的勸阻,再一次鑽進了鐵蓋後的煙道里,用圍巾把口閉都蒙了,往上瞧了瞧煙囪口,從我這到出口,只隔了一層半樓的距離,並沒有多遠,加上我對自己登梯爬高的手段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咬了咬牙就把身子探進了煙道。
鬼吹燈II 第一卷 黃皮子墳 第二十三章 焚化間中的第五個人
這煙囪雖大,也只是相對而言,實際上遠比火葬場的那種大煙囪小了許多,頭頂有朦朧的星光,看到天窗般的煙囪口,我又平添了幾分信心,用刀鞘颳著煙道內壁,迅速清理掉了一圈煤灰和油膏,又用腳蹬在上面試了試摩擦力,這煙道內很是狹窄,如果用腰背支撐著逐步蹭上去問題不大。
可有些事看似容易做起來難,剛颳了一層油泥,煙道里就已經嗆得睜不開眼了,雖然蒙著鼻子還是有'奇‘書‘網‘整。理提。供'種嚴重缺氧的眩暈感,而且煙道內壁是一蹭一滑,在這裡邊有勁也使不出來,一邊撐著身體防止掉下去,一邊用刀鞘去刮油,實在是太困難了,我剛爬上去不到半步,就已經覺得胳膊腿都打顫了。
我估計是堅持不下去了,不得不準備放棄,最後抬頭往上看了一眼,就打算下去了,不料一抬眼,正看到煙道口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團暗紅色的亮光,我以為是看花了眼,閉上眼使勁搖了搖頭再睜眼去看,但見有一燈如炬,明暗變幻,形如鬼火,飄飄忽忽地懸在上方。
見此情形,我猛然想起常聽老人講起,在漆黑的夜晚,如果一點燈火都沒有,卻突然出現孤零零的一處光亮,絕對是鬼火而非燈火,那正是:“明月莫獨行,孤燈不是人。”這個念頭剛一閃現,煙囪頂上的那團鬼火就朝下面飄了過來,我心中一慌,這可真是他媽的天上下刀子手捏兩把血,怎麼什麼邪性事都有?支撐著身體的手腳打了個滑,失去了雄持平衡的重心,順著焚屍爐的煙道掉了下去。
這一眼出乎意料,好似一個霹雷空中過,眼瞅著那鬼火般的光芒從上至下移將過來,我蹬著煙道內壁的雙腳一滑,身體夫支撐立時下墜。我心中十分清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