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
土裂汗大神懸停的位置大概超過我們頭頂十米以上,恰好是弩箭的射殺範圍之外。
這時他們兩個都處於急速旋轉的狀態,類似於直升機飛行時的螺旋槳,土裂汗大神的灰袍飛旋成了一朵灰色的浮雲,在白雪飄降的背景下竟然呈現出一種殘酷的詩意來。
老虎緩緩舉槍,指向阿爾法,但隨即又緩緩轉向土裂汗大神。在他的價值觀裡,激戰的雙方都要死,無所謂誰先誰後,他只是想先射殺更強大的一方,讓局面變得簡單明瞭下來。所謂“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就是這個道理,當阿爾法與土裂汗大神全力搏鬥時,也就是其它勢力能相繼暴起突襲的最佳關口。
“那麼,被阿爾法封印的幻像魔呢?豈不更要蠢蠢欲動?”我在隱隱擔心著。
第一次接近封印之門時,他在幻覺中以烈焰向我發動攻擊,卻被大哥楊天留下的幻覺擊敗,重新退回甬道中間的那個缺口下面。這一次,阿房宮毀了,阿爾法自顧不暇,他當然就有機會再次向外衝擊了。
我看到越來越多的金色火花緩緩飄落,與雪片交織在一起。
“或許該阻止老虎?免得局勢更加糟糕?”我心裡在做激烈地鬥爭。
“風,真正高明的戰士並非蠻牛一樣浴血衝殺,而是以無隙入有間,選中敵人的最薄弱環節,一舉殺入,毫不留情。現在,看我來給你導演一場好戲——”他舉在空中的手穩定得如同一尊鋼鐵雕塑,食指即將扳動。
那種化學子彈屬於美國的最新科技產品,的確有他說的那種殺傷力。
“老虎。”唐心叫了一聲,肩頭一晃,幾乎毫無預兆地射出一排十隻短箭,全部射中了老虎敞著懷的胸膛,深沒到箭尾。
這其實是可以預料到的結局,她不想看到阿爾法傷在老虎槍下,假如在這場戰鬥裡有人必須先死的話,她選中的是老虎。
聽到機簧回彈時的“格楞”聲之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老虎死了”。因為箭尖上浸的毒藥太厲害了,老虎貼身的白襯衫已經變成了焦黑色,並且迅速向兩邊腐蝕開來。我甚至有些後悔,因為自己完全可以阻止這個變故發生的。
“你只能死在這個世界裡,因為這也是你的宿命。”唐心沉鬱地走到老虎身邊,低頭看著他,順勢一腳,把那柄沙漠之鷹踢開。
一片雪打在我的眼皮上,迅速融化成了幾滴冰水,順著我的眼角留下來。
“沒有其它……辦法能改變這一切嗎?”老虎看著自己胸口上整齊排列著的短箭,神情黯然,張著兩手,卻不敢去碰它們。
我不願意看這對江湖男女的生離死別,無聲地退後幾步,仰面看著激戰中的兩人。灰濛濛的天空中,阿爾法飛旋的身子突然停了下來,金劍壓在土裂汗大神的脖頸上,閃爍的晶石光芒映亮了對方的臉。
土裂汗大神仰天大笑:“朋友,我終於上來了,你的‘天旋地轉龍馭大陣’再厲害,也沒法真正地困住我。所以,這一次我們只打了個平手,是不是?”
“錯,你敗了,但我可以給你機會,重新回地脈裡去,不再插手這裡的事,怎麼樣?”那柄晶石金劍只要稍稍移動,土裂汗大神就將頭顱落地,避無可避。
“如果我說不呢?難道你想獨霸‘亞洲齒輪’的能量?說老實話,那種能量既然可以供養整個地球所用,就一定夠我們大家坐地平分的。我的貪心不大,只要能夠啟動大飛行器回到土星就夠了。剩餘的,你喜歡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土裂汗大神的笑聲越來越洪亮,只怕前面整座阿房宮的廢墟里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就像地球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樣,他們之間的戰爭與和平,也是圍繞著能量利益之爭而展開的。能量就像他們的“氧氣”和“食物”一樣,相伴終生,不可或缺。
“聽我的勸告,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這個世界不是你能插足的——”阿爾法客氣而沉著,但那柄劍卻紋絲不動,牢牢地壓在對方咽喉要害之處。
“你的野心未免太大了些,不過就是企圖吸收幻像魔的力量,重新建立出自己的飛行器,回到自己的宇宙航行軌道里去?我只能告訴你,那是絕不可能的,火星人的飛行器也毀壞得非常厲害,無法執行遠距離飛行任務。就算你制服對方,也無法得到他們的飛行模組,更無法回到過去的軌跡上去。”
土裂汗大神毫不客氣地揭開了阿爾法的偽裝,我漸漸明白,阿爾法之所以選擇溫和封印的方式對付幻像魔,自己是存了很大的私心。
“誇誇其談的人最容易自取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