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永遠這樣,充滿了動人的傳說,據我所知,大哥是被尊稱為“盜墓之王”,而不是名滿天下的武林盟主,絕不會像飛月說的那樣“縱橫江湖”,光彩奪目地出現在公開場合。一個偉大的人物一旦被套上五顏六色的光環,自然而然會變成小女孩崇拜的物件。
“不過,自從他在江湖上神奇消失後,那兩個女孩子也同時失去了蹤跡,再沒有出現過,終成江湖上的絕響。”飛鷹走過來,語調輕鬆地插嘴。
藍妖、藍姬的名字,手術刀也提過,但所有人都沒見到過她們的樣子,只是被大哥偶爾提及,一直成了手術刀念念不忘的一個神秘話題。
飛鷹手裡提著一柄黑沉沉的手槍,那種武器常見於中東的恐怖分子手中,大口徑,殺傷效果恐怖,並且毫無疑問是正宗美國軍工廠的產品。
“風,這柄槍給你,也許能用得上。我們已經莫名其妙地損失了兩個人,向前的路還長,今晚務必要小心。”飛鷹顯得憂心忡忡,可能是老了幾歲的緣故,他已經沒有了昔日銳意進取的豪邁之氣,處處謹小慎微,縮手縮腳。
我接過槍,再次點點頭,表示感謝。
“其實,真正遇到不可思議的恐怖事件,人類研究製造出來的槍械,太微不足道了。它只能殺傷普通動物或者我們的同類,對於那些——”飛鷹猛地閉嘴,意識到這樣的環境裡,不該說太沮喪的話。
遠處的樹叢裡,傳來類似於貓頭鷹的鳥鳴聲,淒厲而單調,忽遠忽近。
隊伍經過半小時的休整,繼續前進,並且刻意收縮了環形陣勢的半徑,每個人都保持著高度警惕。
飛鷹顯得很沉默,大步向前,左手片刻不離槍柄。
飛月緊跟在我旁邊,彷彿永遠不懂得閉嘴似的,前進了五百米後,又低聲向我發問:“風先生,你說,蘇倫會去了哪裡?會不會被巨型野獸叼走了,或者跌入了某個隱秘的地洞裡?”
飛鷹回頭瞪了她一眼,飛月吐了吐舌頭,辯解著:“走路有助於人的思路拓展,我希望咱們在到達石牆之前,對失蹤事件有合理的解釋,難道不對嗎?”
的確,人在行走的過程中,大腦的活躍程度會被動加強,考慮問題的能力也能隨之提高。
她的問題,就是一直縈繞在我腦海裡的同一個問題:“野獸?野獸不會叼走蘇倫而放過席勒;跌入地洞的話,席勒的昏迷又如何解釋?”看目前的情況,我寧願解釋為他們遭到了某種突如其來的襲擊,來不及用對講機發出告警訊號,便被制住。
席勒渾身沒有一點傷口,我到達妃子殿的時候,檢查過他的全身,面板毫無損傷。我認為他之所以昏迷,是吸入了某種特殊氣體所致,就像綁匪們慣用的液體乙醚一樣,瞬間致人昏迷,事後不留痕跡。
我取出口袋裡的衛星電話,向飛鷹晃了晃:“可以打電話嗎?”
飛鷹苦笑著:“當然可以,最好能請幾個幫手過來,否則的話,我馬上就要焦頭爛額了。”
飛月不滿地“哼”了一聲:“大哥,你總是說喪氣的話,給兄弟們聽見,大家會怎麼想?”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精緻的白色耳機,塞進耳朵裡,氣呼呼地大步超過飛鷹,走在前面。
飛鷹忍不住又一次開口:“這種環境裡不能聽音樂,小心一些。”
他對飛月的任性無可奈何,就像世界上每一個當大哥的,都會拿自己頑皮可愛的小妹妹毫無辦法一樣。
我的過度沉默,引起了飛鷹的不安:“風,蘇倫不是一般的柔弱女孩子,作為冠南五郎大師的關門弟子,她的本領你肯定清楚,一定會沒事的。”
“我知道。”我微笑著點頭,按下了一個長長的號碼。
蘇倫的本領我的確清楚,只要有一線生機,她總能化險為夷、脫困而出。
電話那端傳來電子機器生硬的提問:“請輸入你的口令?”
我在鍵盤上按了一組數字,電子機器立即發出悠揚的歡迎音樂,竟然是一段“婚禮進行曲”,隨即轉接到了另外的一條線路上。如此的程式重複了三次,音樂也從第二次的“四小天鵝”轉換到第三次的“歡樂頌”,最後才響起真正的人聲:“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這聲音懶洋洋的,永遠都給人剛剛睡醒的感覺。
“我是風,需要妃子殿向南二百公里方圓的氣象預報,要求每一小時的動態資料。”我只提要求,並且知道對方肯定能做到。
“哈哈,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聲音提高了八度,怪笑著。
“沒時間解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