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底神墓”的入口,但我們卻莫名其妙進入了這樣一個空間,這到底算不算是“海底神墓”呢?我至少要證明這個問題,絕不能老老實實地困守在這裡。
我要出去,步瑞茜卡的後塵,但我對自己的潛泳技術有信心,既不想做太平洋上的浮屍,也不要做深海魚類的餌料,而是順利出去,安全回來,畢竟這裡還有個需要我照顧的關寶鈴。
關寶鈴可憐兮兮地站在我面前,睫毛上垂著晶瑩的眼淚。
我實在忍不住她的誘惑,不自覺地張開雙臂,把她摟在懷裡。“大亨的女人!大亨的女人!”心底裡有個酸溜溜的聲音一直不停地耿耿於懷地叫著,彷彿要竭盡全力地把我們分開,但我的手臂不斷髮力,越來越緊地擁著她。
關寶鈴的手臂箍住我的腰,臉貼在我胸膛上,頭髮上的香氣填滿了我的鼻孔。
這個緊緊的擁抱持續了至少有十分鐘之久,我的手臂用力過度,都變得麻木了。
“我很冷,抱著我,別放手……”關寶鈴帶著傷感的鼻音震動著我的胸膛,讓我的勇氣一次次空前高漲。
“別擔心,我們一定會重返地面,我要做的事,一定能成功!”我在她耳邊莊重地發誓。
“我知道,我相信,你是真正的勇士……”
真希望就這樣擁抱一輩子,我越來越確信關寶鈴才是我今生最中意的女孩子。如果這次能夠生還,我會追她,把她從大亨身邊搶過來,做我的女朋友。
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抱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並且未來是如此渺茫。想想看,我們正孤單地沉在無限深度的海底沙床上,沒有任何通訊工具,沒有人知道我們的下落,所以也就不可能得到有效的救援。
在茫茫的太平洋底,就算是一艘波音飛機或者萬噸巨輪的殘骸,搜尋起來都萬分困難,更不要說是這樣一幢莫名其妙的建築物。我無法想像這個空間的外表是什麼樣的,或許看起來會像某種古代建築的煙囪遺址吧?
當我抱著關寶鈴時,時間似乎過得特別快,我甚至開始不相信腕錶上顯示的訊息:“四個小時過去了?可我覺得我們只不過是坐了一會兒——不行,我必須得嘗試著想想辦法,不能坐以待斃!”
我輕輕推開關寶鈴,讓自己被愛情衝昏的頭腦冷靜下來:“我要游出去看一看,至少弄清楚這東西的外壁,或許、或許有辦法升到海面上去……”這些話無異於天方夜譚,但我一直相信,就算《天方夜譚》上的神話故事是人類編造出來的,最起碼也會有開始編造的雛形,不至於是憑空捏造的。
人創造了神話,想必在這些神話出現之前,地球上存在著一群像“神”一樣的種族存在,才會有了神話的編纂基礎。
關寶鈴不再阻攔,並且她的眼神裡流露出的信任感讓我一陣陣感動。她是完全有別於蘇倫、鐵娜、蕭可冷、藤迦的,柔弱但睿智,那麼深刻地相信我,彷彿我們的緣分早就註定了一千年,而不是短短几天的認識、倏忽幾個小時的相知擁抱。
“我相信你,咱們一定能回去。”她伸出右手的小指,勾住我的左手小指。
她的唇那麼蒼白,我不敢再次看她的眼睛,怕自己控制不住慾望的誘惑。江湖中人,最最秉持“君子不欺暗室”的古訓,如果這時候我對關寶鈴做些什麼,就算她不反抗,將來我也會永遠鄙夷自己。
“等我回來——”我走近塔門,深吸了一口氣,驟然跨了出去。
我們的確是在海底沙床上,到處都有星星點點的深海磷光生物在閃閃發光,視線所及,不可計數的巨大海藻像是茂密的原始森林矗立著。當它們隨海底暗流搖曳時,又像是恐怖的海底女巫的骯髒頭髮搖盪著,帶著恐怖的震撼力量。
我只有一分鐘的潛泳時間,還得隨時注意不能捲入海底暗流裡,所以一踏入水裡,身子便儘量靠在塔身上。經過十幾秒鐘的摸索,我的心情逐漸放鬆下來,至少這個空間的外壁仍舊是寶塔的樣子,彷彿是“亡靈之塔”的某一截斷裂在水中了。
“那麼,我只不過是從塔頂飛奔而下的時候,進入了隱蔽於地下的塔身,然後隨著神秘的力量斷裂,墜入海底?楓割寺下面直通大海嗎?難道一直以來流傳的‘亡靈之塔是用來鎮海眼’的傳說是真的,而我們此時就是在海眼裡?”
儲存在肺部的空氣已經耗費到極限,我迅速摸到塔門,躍了進去。
這是第一次成功的試驗,雖然全身都被海水浸透了,但我的心情卻稍微放鬆了一些。我們仍舊在人類建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