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南不下命令,神槍會的人絕不會輕舉妄動。只可惜這個女忍者來得太過突然,大家在情急之下都忽視了此時關寶鈴仍舊一個人坐在外面水亭裡。如果敵人有後援出現的話,她將成為首當其衝的受害者。
大局之中,的確需要一個統領全域性的人高屋建瓴地指揮一切,毫無疑問,王江南沒有這種千軍之帥的才能。所以,他只能做日本分會的首領,而不可能像年輕的孫龍一樣,執掌神槍會的全球大權。
盒子在我手裡,揭開蓋子之後,裡面會是什麼?一條兇悍致命的毒蛇、一道瞬間殺人的機關暗箭或者是驚天動地的強力炸彈……以它的尺寸,可以放進任何危險之極的因素,假如送禮的人要取的是我楊風的性命,完全可以做一萬種不同的恐怖猜測。
每個人都在看著我,最刺眼的是女忍者輕蔑之極的眼光。
禮物是送給我的,如果我連掀開盒子的勇氣都沒有,只圖保命,那麼將很快失去在場的所有人的尊敬。
蕭可冷也沒有任何動作,看著我的目光非常複雜,有期待,更多的是憂心忡忡。
“如果蘇倫在,她會怎麼做?肯定會用柔和的語言化解此時的困境,然後採取更安全的開盒方法……只有她,是一心一意為我著想的,無論任何時候……”
“請吧!”我的沉默激起了女忍者更囂張的氣焰。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家主人是誰?”我微笑著,盯著她的雙肩。哪怕是最高明、最不動聲色的刀手,每次出刀之前,肩膀總得先有一個小小的扭動發力的動作。我期望在她下次出刀之前,先廢了她手臂上的武功,免得讓這些日本人太放肆。
“盒子裡有主人的簽字,風先生沒膽的話,可以不看。”她冷笑,嘴角的肌肉不斷痙攣抽搐著。
我大笑一聲,陡然把盒子向上拋了起來,在盒子離開指尖的剎那,五指一旋,令它在半空中急速水平旋轉,像是飛碟速射裡的靶子一樣。絲帶“啪”的一聲斷開,蓋子也輕飄飄地飛了出去,等盒子再度落下之後,我的笑聲才剛剛停歇。
這手內功巧勁,是江湖上早就失傳的絕技,相信連張百森這樣的前輩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盒子內面襯著黑色的天鵝絨,中間一張雪白的手帕下,蓋著一條隆起的東西,像一條加長的超大胡蘿蔔。
手帕上有字,是很正統的中國楷書:“風先生,你的朋友耶蘭在我手裡,想要回他,拿別墅來換。怕你不信,手臂一條為證,盼復!”下面的簽名是“渡邊城”這個名字。
一陣寒意湧上來,伴隨著巨大的無以名狀的憤怒,但我仍舊控制著暴怒的情緒,伸出指尖,挑開了這條手帕。下面真的是條男人的小臂,切斷處骨茬齊整,猶如被分解得清清爽爽的豬腿。
其實不必追究這到底是不是耶蘭的手臂,已經有了明確的結論,那就是——耶蘭落在渡邊城手裡了。
“風先生,主人吩咐,你同意的話,就點點頭,明天大家可以見面談……”
我不清楚自己的腳是怎麼踢出去的,女忍者已經慘叫著彎腰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王江南動作極快,伸出鐵手,“嗤啦”一聲劃開了女忍者的和服,同時另一隻手裡彈出柄短刀,壓在她的脖子上。
不出我所料,女忍者貼身穿著一套雪白的緊身衣,腰帶、腋下、大腿三處扎著極寬的武裝帶,上面插著三隻手槍,兩隻霰彈槍,還有兩枚美式甜瓜形手榴彈。
王江南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身上沒有捆綁炸藥……”
這句話觸到了我某根神經,因為女忍者“自殺式”的孤軍深入,像極了戰後的伊拉克境內,不斷爆發的“自殺式”汽車炸彈襲擊。
在近代戰爭史上,“炸藥、炸彈”的實用性越來越被交戰雙方重視,其實我一開始就懷疑她身上會暗藏炸彈,做為自己殺人後全身而退的護身符。到現在,沒發現炸彈,反而令我感到更大的驚駭了:“沒有道理啊?渡邊城絕不會只派一個人傻乎乎地闖進來,難道是故意送個人來給我們屠殺消遣?”
火象三英對女忍者已經恨到極點,三個人衝過來,狠狠地在她身上踢了幾腳,看這樣子,過一會兒等待女忍者的肯定是千刀萬剮的凌遲酷刑。
“咦?大家等等……等一等!”蕭可冷叫起來,一步衝到女忍者身邊,陡然氣急敗壞地大叫:“大家小心,是‘雙子殺手’!這是一個,還有另外一個……外面的人小心……”
火象三英反應還算迅速,毫不遲疑地向外衝出去,一邊把指頭伸進嘴裡,急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