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我有大事將要發生,並且把盒子傳給我,他說——‘如果有一天他的靈魂消失了,只要珍藏這沙子,便有還魂的機會’。”
我看著這個髒兮兮的盒子,如果不是為了顧及耶蘭的面子,早就哈哈大笑了。
在中國的神話故事《聊齋志異》裡,記載著數以千計的“還魂”故事,想不到遠在非洲的埃及人也跟中國三流文學家一樣,具備天馬行空的想像才能。
“風先生,我知道這些事很古怪,但我讀過你們中國人的那本荒誕小說集。中國人最信靈魂出竅、還魂這樣的情節,對嗎?希望把盒子託付給您,能對龍有所幫助。”
我知道龍肯定讀過英文版的《聊齋志異》,在歐美國家,那本書大部分時間是做為父母嚇唬孩子的教材來用的。
蘇倫保持沉默,腳尖在地上不斷地敲打著,發出輕微的“噗噗”聲。
那是密碼,翻譯過來便是:“快打發他走,有急事。”
我合上蓋子,忍住笑:“耶蘭先生,我接受你的委託,希望能借此幫助龍,早日還魂。”
事情緊急,我不等耶蘭把全部的話說完,便不動聲色地下了逐客令。在這裡,我可能犯了一個大錯誤,因為或許龍的身世歷史,跟發掘土裂汗金字塔的事密切相關,我應該跟他深入交談,以獲取某些最有用的資料。
可惜,因為蘇倫的誤導,我在這個關鍵點上做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第二部 地底驚魂
— 第 14 章 … 高手雲集—
耶蘭一出帳篷,蘇倫便跳起來,在我面前展示著那張傳真紙:“風哥哥,跟谷野的交易有新情況。”
傳真來自手術刀,其中的意思,大致是說會跟谷野重新談交換那些衛星圖片的條件。目,前,從發掘土裂汗的進度來看,谷野單方面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勝任挖掘工作。很多方面,都需要手術刀的配合,所以,手術刀要求:只付出土裂汗金字塔的發掘權來交換谷野手裡的全部圖片以及跟“盜墓之王”楊天有關的所有資料。至於先前提到過的亞特蘭蒂斯的遺物,手術刀會無條件收回。
我笑了,原來自己錯估了手術刀的深沉心機。
蘇倫“篤篤篤”地敲著桌子,有些焦躁地說:“哥哥此時來講條件,似乎為時過早了點!畢竟在沒開啟金字塔之前,太多不確定因素、太多不確定變化。何必如此急躁地逼谷野狗急跳牆?對大家的合作有好處嗎?”
四周的呼哨聲、喧囂聲漸漸低了下去,我敢肯定現在還不是歡呼慶祝的時候。
我不以為然:“那些照片本來就不能肯定百分之百是真的,何必管谷野他們這群日本人的感受?”
日本人的心機比虎豹狼豺更殘忍狡詐,跟這樣的一個種族打交道,不是件明智的事。我巴不得早些跟他們分道揚鑣,圖個清靜。
蘇倫用力在桌子上一敲,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風哥哥,現在根本不是討論民族大義、中國人日本人種族歧視或者是歷史遺留問題的時候——你可以鄙視日本人的狹隘民族主義,鄙視他們在戰爭期間犯下的種種罄竹難書的罪行,但是,現在來看,日本人手裡掌握著很多至關重要的發掘資料。為什麼你也像哥哥一樣固執己見?不肯正視嚴重的現實問題?”
我聳聳肩膀,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
我從來都不承認在盜墓技術上,中國人會輸給日本人,並且一直以來,我所接觸到的任何一箇中國人都與生俱來地帶著對日本這個彈丸小國的仇恨。
看著蘇倫激動得漲紅了的臉,我突然想起來,她有一位著名的日本籍恩師,當然思想血液裡會有“親日”的成分。一想到這裡,我臉上自然而然帶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蘇倫一下子變得冷靜下來,略有些頹然地苦笑著:“我知道風哥哥怎麼想的了,其實恩師他老人家一向都是站在反對戰爭、反對軍國主義的一邊,並且、並且、唉……”她用長嘆結束了自己的雄辯。
我迅速轉移話題,免得大家尷尬:“那麼,談判結果如何?谷野答應了嗎?”
經過了幾次發掘過程中的大變故,也包括今天早晨,龍變成植物人的事,谷野的囂張氣焰已經收斂了許多。
蘇倫從口袋裡取出一張蓋著大紅私人印章的通知函,放在我面前,放緩了聲音:“同意了——看在這張名單的面子上。”
那個印章的圖案是三把刀尖架在一起的小刀,形狀與中國武林中常見的“柳葉刀”非常相似,只差了刀柄上繫著的紅綢子。這是手術刀的私人印章,並且相當於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