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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恰好前邊半里多遠的路邊有個餐館,車把勢說:李組長,吃點兒午飯再走吧?

實際上淑芬一點兒胃口也沒有,但是她想到車把勢昨晚上值班站崗到現在,只吃了點兒早餐,雖然昨天晚上吃了牛肉和驢肉燒雞什麼的,但是可以想見,因為她,肯定車把勢也沒有吃好。所以她說:好吧,我們到了吃飯的時候了。昨天晚上你也沒吃好,因為我的緣故。今天早晨吃得又草率,哎對了,你昨晚上還替我站崗,我真的得好好 地謝謝你啊!

咳。那是應該的。你想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怎樣交代啊?車把勢說:可昨晚上的肉還是真香。

你,你也沒吃好,哎呀,你看看,讓你跟著被累了。淑芬說。

我說,李組長,凡事應該想開一些啊。車把勢說:一路上,我就想勸你,又不知道在哪兒下嘴說,又一想,象你們這樣有文化的人一定更能想的開,看得透,所以一路上就沒敢打擾你,讓你自己安靜地想想,現在,你的眼前一定豁亮了吧?

淑芬聽了車把勢的一席話,內心裡果真平靜多了,她對車把勢的確充滿了感激,多麼樸實的農民啊。她說:我沒事,謝謝你的這些話,我說實在的,我從心眼兒裡感激你。

李組長,來,我們下車吃飯吧。車把勢把車停在了餐館旁邊。淑芬不想吃東西,但是為了車把勢,淑芬也只得下車,走進這家餐館,正出籠肉包子,車把勢說:李組長,我們吃包子吧,這樣快,一會兒就可以上路了。淑芬坐在簡易的板桌旁點點頭。車把勢一氣吃了六個,淑芬勉強吃了一個。

二人又上了路,只兩個時辰,就到大王莊了。

淑芬象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一頭紮在了自己的床上,就昏昏地睡去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來。天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房東大嬸在屋外一直聽著動靜,聽到淑芬醒了,便輕輕地走了過來說:淑芬,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去。

淑芬使勁動了動身子,說;我什麼也不想吃。

那怎麼行呢,不吃東西,會得病的。大嬸說:這樣吧,我給你下掛麵荷包雞蛋去。

淑芬確實象得了一場病。她實際早看到魯山來的信就擺放在她的床頭,但是,她沒有一點心思去拆開來看一看。她把它象翻半張報紙一樣,翻了兩翻,就又扔在原處。事實上,這是自從她來永城後,魯山給她寄來的第一封信。若不是這一次去他的家,淑芬該是多麼地欣喜若狂啊,但是現在,她卻象變了一個人一樣,她竟然對魯山的信如此麻木不仁。

起床後,她吃了半碗麵。又百無聊賴地回到床上,這次她好像不由自主地拆開了魯山的信。

返(66)

看到熟悉的字跡猶如看到了魯山那熟悉的面孔。再繼續看下去,就好像聽到魯山娓娓的說話。

淑芬:

早就想給你寫信,但是拿起筆來才想到還不知道你分到衡水的哪一個分隊,信不知寄到哪裡。我只有等你的信。可是總也等不到。最後才於這個禮拜等到了你的信。一看日期,竟直晚了一個多月。為了這,我專程去了郵局詢問,他們推諉說可能鄉間郵局因為衡水的那場暴雨毀壞了公路和鐵路給耽擱了。我說難道比戰時還困難?他們說他們自己也解釋不清楚,我氣急敗壞地要找軍管會的人去處理他們,被同事給勸住了。事情就是這樣。

現在說說家裡的情況。父親上個月總是說頭暈,禮拜天我領他去醫院檢查了一下,確診為高血壓症。你也別緊張,其實這種病是中老年人的多發病和常見病。只要注意按時吃藥和注意起居飲食,是沒有什麼事的,大可不必擔心。原先我不想告訴你,怕你擔心,後來想還是告訴你為好,不然,你一定回埋怨我的。其他一切尚好,勿念。

我的學習是比較緊張的。自從你走以後,我又被選拔進了高訓班。重點學習馬列主義原理和政治經濟學。授課的都是延安抗大時期的馬列主義專家和高階首長。這是非常難得的學習機會。我現在正在通讀《資本論》,已經隨時做了三萬多字的讀書筆記。我現在每隔一天就到燕京大學圖書館查閱一次資料。為了把握精髓,我虛心向那些專家和領導求教,經常提出自己的問題,因此多次受到領導和專家的表揚和鼓勵。就在前天,我被評為班上的學習模範。真沒想到,我這個從十五歲就已經結束了讀書生活的人,還能有這樣好的學習機會,我不知道是應該感謝上天的恩賜,還是應該感謝共產黨解放軍的解放。再就是我應該感謝你,是你這幾年陪伴著我,使日漸迷濛的我得到了美好的愛情。在這裡,我想給你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