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又是一團糾結纏繞、無法解開、模糊不清的謎團!
玩弄“上帝骰子”的千古奇商(6)
不管怎樣,子楚一旦登上王位,呂不韋一直苦心經營著的“異人之贏”終於達到了目的。公元前250年,秦國太子子楚繼承王位,是為莊襄王。封養母華陽夫人為太后,趙姬為王后,嬴政為太子,呂不韋為丞相。
三
呂不韋做了丞相,如果僅此而已,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權慾薰心、不擇手段之人,也就不會進入我們的視野之中。他的偉大就在於官居丞相之後所採取的一系列立功與立言之舉措。
自從第一次見到異人——也就是後來的子楚、當今的秦國國君莊襄王時,呂不韋的心裡似乎就起了一種預感,這輩子,他註定要與秦國捆在一起綁為一體同呼吸共命運了。
呂不韋雖然是個商人,但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加之心懷壯志 也就時時留意著紛爭的局勢,並不斷地進行著一些深刻的分析與梳理。當他與異人第一次見面達成“私下協議”的那一時刻起,肯定就在為日後的官居丞相進行著一定的積累與準備了。十年時間一晃而過,等他熬到這一天時,已是五十一歲的衰邁之年了。長久的積蓄、準備與期待,一旦噴薄而出,該將釋放多大的能量啊!因此,呂不韋剛一登上相位,就要放手大幹一番了。他的棄商從政,並不僅為圖得一個虛名尸位素餐,更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物慾,很大程度上是為地位低下的商人爭得一口氣,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他要向世人宣示,一個出身低賤的普通商人,有著高出常人的智慧才能,也能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偉業。
秦國起於西陲之地,由一個蠻荒小國曆經五百多年的刻苦經營,國力漸盛。特別是經過商鞅變法,秦國竟像變魔術般地由弱而強。戰國七雄相爭也有兩百多年了,雖然至今誰也沒有吃掉誰,但局勢已漸趨明朗,能夠掃平其他六國的,唯有秦國而已。呂不韋面臨著的,就是要擔當起這一統天下的千秋大業。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呂不韋上任後所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拿東周開刀,率兵消滅了它。
公元前256年,秦昭襄王發兵滅掉周王赧,掛名的周天子已不存在,只遺留下一個位於鞏(今河南鞏義市)的東周君。東周君又稱周公,雖不稱天子,但總還是周王室的血脈與殘餘。此時的東周,只剩下屁股大那麼一塊地盤,實力微弱得不值一提,但自我感覺卻相當良好,幾百年的統治使得他們具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心理優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七國再強大,也不過是周王室的一些屬國呢。在一個憑藉實力說話的時代,這些所謂的屬國早就不把東周放在眼裡,根本不把它當一回事兒了。然而,東周總還有某些方面可以利用、發揮的“餘熱”,於是,他們不想將事情做絕,也就在表面上尊奉著東周,有時還故意做出一些姿態譁眾取寵,以博取所謂“道義”上的得分。這就使得周公的自我意識更加膨脹,一如既往地以大周王朝之正統代表自居,並做出一些不自量力的舉動。
秦國一年之內連喪二主,政權也就在一年之中兩次更迭兩次轉移,內部之無序與混亂可想而知。於是,東周君覺得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神聖使命感,立即親自出馬聯絡六國,籌劃重組“合縱”、聯合討秦事宜。
秦國探得這一訊息,這對躊躇滿志的相國呂不韋來說,無異於為他提供了一個建功立業、站穩根基的絕妙良機。此時伐周,藉口都不用,只管發兵打過去就是了。
秦國自商鞅變法以後,就竭力提倡“樂戰輕生”之風,以獲取軍功作為門第的最大榮耀。在一個最講究以軍功晉爵的王國裡,像呂不韋這樣一個出身商賈的外籍客卿,如果沒有顯赫的軍功,就不可能獲得秦民的尊敬,也很難坐穩相國之位。於是,呂不韋決定領兵親征東周。
莊襄王一聽呂不韋要率軍征伐東周,心裡著實吃了一驚。呂不韋雖然經商有術、謀略過人,可從來就沒有上過戰場,壓根兒就不懂什麼佈陣、衝擊、戰術之類的軍事行動,他能擔當得了領軍的重任嗎?兵者,天下之兇器也,弄不好可要惹出殺身之禍來的呀!可是,呂不韋卻胸有成竹地說道:“衝鋒陷陣有士兵,佈陣攻略有武將,我只須胸中一盤棋,正確決策就行了。以我大秦威武之師,對付區區弱小東周,不過小菜一碟而已,大王請勿擔憂!”莊襄王又問:“要是東方六國派出精兵勇將,聯手護周,奈之若何?”呂不韋道:“還沒等到他們有所行動,我早就拿下那塊彈丸之地了;再說,想那六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