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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我調查了一下。稍費了一些神,詢問了報社,我去那兒找了一下從前的新聞報道。”

“後來呢?”

“是起大事故,連篇累犢地作了報道。但關於事故原因卻沒有涉及放置的石塊,只說是因為司機酒後駕駛。”

“是司機?”

“是的。這也好像是事實。你的行為也是原因之一,但據說不光是這點。這個就姑且不說。同一報道里,還登著那起事故中死傷乘客的名字,你母親的名字也確實在裡面,但令人吃驚的是——”島田停頓了一下,稍稍降低了一點聲調,“事故中死亡的人總計五名,一人是飛龍實和子,是你的母親吧?問題是剩下的四名。這四人的姓都是我已經知道的。”

“知道的?”我難以理解他的意思,“島田,這究竟……”

“就是說,都是從你嘴裡已經聽說過的姓。”

“從我嘴裡?”

“水尻、倉谷、木津川,另外一個是叫森田的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森田是叫辻井雪人的那個作家的本名吧?”

“啊?”我難以置信地凝視著天空,“怎麼會有這種……”

“是真的。我起初那一瞬間也懷疑自己的眼睛,但報紙上確實這樣寫著。”

“那麼,島田,你是說這四個死者都是與現在住在這宅邸裡的人有關的人嘍?”

“如果是個把姓一致,作為常有的偶然現象就可以了事吧,但這傢伙可有點什麼,而且水尻啦,木津川啦,不是那種常見的姓吧?無論如何也難以想像是沒有意義的偶然的一致。”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當然,偶然的一致這一可能性並不是完全沒有,但是,一般說來……”

這些過於打擊性的事實使我的腦袋都快不正常了。

水尻道吉夫婦、倉谷誠、辻井雪人(森田行雄)——他們全都與28年前的那起事故中遇難的乘客有關係?死去的乘客是他們的比如說兒子或女兒啦,侄子外甥啦,父母、表兄弟姐妹、伯父伯母啦……

“我作個假設,你聽著。”島田說,“假定他們實際上是事故中死去的四人的親屬,這種場合,他們全都集合在你的公寓裡,這是為什麼?咱們來考慮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吧。

“比如,假定偶爾同乘那趟列車的水尻某某是水尻夫婦的兒子吧。在事故中死去了兒子的夫婦,後來從你父親飛龍高洋那兒得知事故原因之一是你放置了石塊。於是夫婦決心要對你進行復仇。知道高洋去世,你要來京都後,他倆與事故中犧牲的其他三人的遺族取得了聯絡。就這樣,跟他們說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故真相,合謀制定了實行復仇的計劃。就是說,他們集中到偶人館不是單單的偶然,而是被水尻夫婦叫到一起來的。”

“你是說,他們全都是要害我的‘犯人’?”

“只不過是一個假設嘛,”島田叮嚀一般地說道,“你可不能盲目相信呀。這倒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但仔細考慮,也覺得太牽強附會,也許乾脆以姓的一致純屬偶然來處理此事還比較現實。不過呀,根據剛才說的全體共犯這一觀點,迄今不明的一個謎便能得到解決,這也是事實。”

“那是什麼謎?”

“堆房的門的問題啊!你為這個那個可能的原因相當煩惱吧。犯人是怎樣潛入上著鎖的堆房的?潛入正房的事,如果水尻夫婦是一個角色的話,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吧。那麼,堆房的門如何呢?鎖的鑰匙兩把都由你保管著,配置鑰匙是很難的,也沒有取下鎖攆的痕跡,那麼,犯人是怎樣進堆房的呢?關於開門的方法,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連同合葉一起卸下門本身這一方法。這你說你也考慮過了,是吧?可是,你還說:問題是門是個相當大而重的東西,所以不是那樣輕而易舉就能卸下來的,是吧?可是呀,怎麼樣,一個人的力氣姑且不說,若是五個人協力乾的話,那也不是很容易了嗎?”

雖想島田言之有理,但我未能什麼都隨聲附和。

“今天能說的暫且是這個程度——飛龍君,你在聽嗎?”

“嗯。”

“總而言之,只是有這種可能性這一點,請你放在腦子裡,可能的話,你替我刺探一下他們好嗎?我這邊做更進一步的調查就有點困難了。”

我什麼都沒有回答,因為我心裡沒有底,不知究竟該用什麼樣的話去刺探他們。

“不,我沒有叫你去蠻幹的意思。這種事你是不擅長的。” 抑或是察知了我的內心,島田說道,“我打算一騰出手來就去你那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