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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是那樣——究竟是誰做那種惡作劇的呢?)我獨自思索。

從可能性來說,可疑的顯然是綠影莊的房客。我想幾乎可以這樣限定。

其中最可疑的還是倉谷吧。說倉鼠跑了,也許是當時突然想到的辯解。

其他人如何呢?

辻井雪人當然也有可能性。假定盲人木津川伸造除外,那就是管理人水尻夫妻中的一個嘍?儘管覺得決不會是他們。但是,不管是誰,究竟為何做那種事呢?特意潛入堆房,讓一個人體模型坐在椅子上,胡亂地塗抹如赫糊糊的血一般紅的顏料,這等事情就惡作劇來說不是太過分了嗎?

總不能去找他們本人直接問這件事吧,可是,也不是嚴重到要報警請警察們調查的事情。

誰幹的呢?幹這種事情的目的是什麼呢?

即使眼前保留這個問題,但總而言之還是在堆房的門上也鎖上鎖為好。我立即去鎖店,買了一把堅固的荷包鎖。

發現掛在堆房門上的那把鎖,母親稍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但我只是解釋說:提防著點總比不提防的好。

2

石蒜開了。

又稱“曼珠沙花【注】”、“死人花”的這種花在寬闊的裡院的一角紅紅地一簇簇開放著。

依然如7月搬來時那樣,這個家的院子前院和裡院都沒有怎麼修剪,只是母親有時候打掃一下正門和廊簷附近的地方。

也提起過請園藝師來一下,但我說:就讓它這樣吧。因為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可能是父親生前就任其荒蕪的這庭園,猶如黑暗的森林一般的姿態,與這古老的宅邸才最為相稱。

我坐在臥室外朝南的廊簷上,一面呆呆地抽著煙,一面度過午後那安靜的片刻。

秋色漸漸濃厚了起來,繁茂的雜草的枯色開始醒目起來。

圍牆邊雜亂無章地生長著米儲、格樹、松樹等常綠樹,而庭園中央孤零零地立著一棵大櫻花樹——到了春天大概會開出漂亮的花來吧。

一簇簇鮮紅的石蒜在那棵父親上吊的櫻花樹的那一頭。與整個庭園鬱悶的色調形成鮮明對比,鮮豔得都有點刺目地映入眼簾。正如它的名稱【注】一樣,花剛好是從上月下旬起開的。進人10月以後,已經快要過盛開期了吧。那花有著像是從地面噴出來似的伸展的濃綠色筆直的莖,在其尖端開放的放射狀的小花瓣。

“死人花”這一異名,大概是因為它多數群生在田埂和墓地才起的名字吧。也恐怕是因含有有毒的生物鹼才這樣叫的吧,過去好像也有在食物緊缺時食用其球莖的。

我眺望著在冷噢噢的秋風中搖擺的一簇簇紅花,望著望著,猶如將呼吸和著它們的擺動似的,突然——

……紅色的花……

我的心田的一處簌地晃了一下。

……黑色的兩個……

……黑色的兩條線……

我慌忙閉上眼睛。

……猶如……

……巨大的蛇的……

在留著紅色殘像的我的眼簾中,一瞬間彷彿看到了一種遙遠的過去的風景。

3

自從在堆房的門上安上鎖以後,暫時每天平平安安的。

依然有時候在半夜裡醒來。是感到“有個人、有個東西在同一屋頂下……”的那“異物感”後醒來的。

但關於這一點,我已經想通了,認為是洋房某處動著的一個人的動靜。要是這樣,就不該由我來一一提意見了。也由於修好了鎖而感到安心,即使有人再想做無聊的(或者是懷有某種惡意的)惡作劇,他也進不了正房。

可是——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的時候,在我的周圍又接連不斷地發生了可疑的事情,這一回是以稍稍不同的形式出現的。

10月9日,星期五。

傍晚的老時間,我離家想去來夢。

這天,母親從下午起就出門了。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五每週三次她去練習三絃,練完後也和在那裡認識的朋友喝喝茶什麼的,回家大致都是天黑以後了。

我從不忘鎖上正門。自堆房發生那件事以來,我奇怪地變得神經質了。過去白天不鎖的正門也一一鎖上。出門時不用說,連在家的時候也這樣做。

鑰匙我和母親各拿著一把,備用鑰匙放在廚房碗櫥的抽屜裡。附帶說一下,堆房的鎖的鑰匙只有兩把,都由我保管。

我去來夢時,出門前總要瞧一下信箱。郵遞員大致是3點半到4點之間來,所以確認有無信件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