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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榊原秀夫接著道:“可是在行動中,一位名叫周建偉的警官卻不幸被病人咬傷了。雷隊長也認得這位周警官的?”

雷雄道:“我們曾經一同共事過。”

“他死了。”

“什麼?”雷雄猛地抬起了頭,“怎麼會?”

榊原秀夫慢騰騰地擺出其餘的一些照片,道:“雖然事後及時為周警官注射了狂犬疫苗,可還是沒能夠阻止慘劇的發生。因為那位姓馮的患者所感染並傳播給周警官的,並不是狂犬病毒。”

雷雄只顧低頭去看那些照片,一時沒有答話。那疊照片共有三十五張,逐一記錄了周建偉警官從感染上惡性病毒到死亡的全過程——在兩個小時內,毒膿從傷口擴散到整條右臂,右臂如同被蛆蟲侵蝕過三四天一樣腐爛變質,一觸即碎。醫生及時為周警官做了截肢手術,可是病毒已經侵入體內,八個小時後在全身各處爆發。那軀體如同月球表面一樣坑坑窪窪,被病毒腐蝕塌陷下去的面板不時爆出一注注膿水。十個小時後,警官全身的面板都腐爛剝落,只剩下一團團黃色的脂肪。十二個小時後,連嘴唇和眼皮都脫落了,即便在硫酸中浸泡過的人都不會那樣慘。

據榊原秀夫講,周警官直到病發後二十二個小時才死去,死前一直極富攻擊性,渾然不顧身上的肌肉組織片片掉落,一邊嚎叫著一邊攻擊所看到的任何東西,使醫院方面沒有辦法採取任何治療措施,事實上也根本沒有什麼治療措施。

他最後化作了一泡膿血,再也看不出曾經具有過人類的形狀。

至於馮姓病患,早他三個小時脫離苦海。

這之後,又有四名被病患襲擊過的醫護人員出現了病徵。

雷雄一張一張將照片翻過,面不改色地收攏,遞還給榊原秀夫。我不禁要佩服他的心理素養,要知道既便像我這般已經見識過喪屍的人,都被這些照片噁心得連連反胃。

“確實不像狂犬病,那是什麼。”

榊原秀夫看了我一眼,推了推金絲邊眼鏡,道:“我們在死者殘留的組織中萃取得到一種精華液體,雖然目前暫時不能知道這種液體的作用,但是它卻和方先生在大半個月前交由我檢驗的某種液體的結構是相仿的。我們推測,那便是導致病患變異發狂的罪魁禍首,稱之為atypismresemblecaninemadness,非典型性類狂犬病毒,簡稱ARCM病毒,現在看來,這和COV生化集團脫不了干係。”

他的聲音有些沉重,COV也是由他父親領導的龐大集團,如今他卻要破壞公司的計劃,心中的矛盾,旁人是想像不出來的。

雷雄將目光投向我,我嘆了一口氣,原原本本將自榊原秀夫懷疑集團起,央我進入公司代為調查,直至由高弟住處得到A病毒製劑的大小事項細細說了一遍。期間當然隱去關於自身的變化,只說負責實施“重生計劃”的是我在軍中的熟人,是以邀我加入。

這番說辭,若在半年之前由人來向我講來,我只怕要捧腹大笑,嗤之以鼻,即便有了那些照片作為證據,恐怕也洠в卸嗌偃嘶嵯嘈擰@仔鄯鱟哦鍆誹�宜低輳�烈韉潰骸澳忝竅胍�躚�俊�

我說:“原來只是懷疑,尚可慢慢調查。可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說明A病毒已經流傳到市面上,如果任由它大規模傳播開來,後果不堪設想。是以我們想請雷隊長一同出力,阻止這病毒的傳播!”

雷雄搖頭道:“那是說不通的。照你的意思,似乎是COV故意使這病毒傳播開來,那樣做對於COV集團有什麼好處?雖然可能使整個臨州城毀滅,但集團自身不也會被政府驅逐麼?更何況使用活人作為實驗品這麼卑劣的行徑一旦曝光,COV的國際聲譽豈不一落千丈?”

我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這問題的答案我和榊原秀夫都沒有能夠想出來。他也曾透過公司內部的關係探察過,始終一無所獲。

雷雄轉頭對榊原秀夫道:“榊原院長,對於你在這件事裡的立場,我倒是很感興趣,畢竟令尊也是……”

榊原秀夫決然道:“所以我不能看父親毀掉公司,也不能看父親毀掉他自己!”

三人一陣沉默,我看著那些照片,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連尾椎骨都發起冷來——假若首先由COV將這病毒在全世界傳播,待人心惶惶、末日降臨之際,再發布解藥,由此不就可以大賺一筆?

倘若真是這樣,那實在是不能想象的慘劇。

把這可能性向兩人說了,兩人俱是一怔。雖是五六月間的天氣,辦公室裡的氣溫卻一下子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