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冰碗裡,一碗碗呈送給坐在冰桌後的年長村民和蘇錦、金澤,小孩子們則每人在每人一塊獸肉之外多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獸血,孩子們興奮得小臉通紅,像是喝最美味的飲料一樣將獸血一點點喝了下去。
蘇錦瞧著眼前這碗獸肉,有心以靈火幫大家烤制一下,但想想上一世偶然看到的一篇科普文,說愛斯基摩人吃生肉可以補充維生素c,避免壞血癥的發生,便斷了心中的這個念頭。
但要她吃下這生肉著實有些困難,不吃又太不禮貌。躊躇之間旁邊忽然伸過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蘇錦知道那是金澤的,因為當地村民的手都是粗糙通紅的。
她轉頭去看金澤,金澤已經將蘇錦面前的冰碗端走,幾口吃掉碗裡滲著鮮血的獸肉,抹了一把嘴角上遺留的獸血對身邊的老者笑著解釋道:“我妹妹最近吃不下東西,不敢浪費了這美味的鮮肉,在下腆顏吃了,各位不要見笑。”
那幾位老者立刻哈哈大笑,最早安置蘇錦的那老婦人想起蘇錦說過“只愛雪芋,不愛獸肉”的話也是恍然大悟,連忙回家拿了幾隻雪芋來給蘇錦吃。蘇錦這次不能再讓金澤幫著吃了,忙道謝放進嘴裡咬了一口,冰涼清脆,倒也算不上太過難吃。
金澤忙趁此機會問那幾位老者:“實不相瞞,我們兄妹二人是聽說附近有一種草藥,名曰白靈參,能治家父之疾——幾位老人家可聽說過這種東西?”
幾位老者面面相覷,最終領頭的那一個率先說道:“貴客說的白靈參,我們不曾聽說,是不是相隔太遠,稱呼不太一樣?大概是什麼樣子的,能不能給老朽描述一下?”
金澤轉頭看了蘇錦一眼,蘇錦忙道:“此物是一種植物的根莖,肉質肥瘦,顏色黃中透白,形狀類似紡錘,下端稍有分枝。地面之上的部分是白莖白葉白花,很小,最大的也只有一指高,生長於冰雪之下。”
老者們用試探的目光互相對視,其中一位鬍鬚皆白的老者猶豫著說道:“難道是白坨?也跟你說的這般模樣。我小時候山上時不時都能看見一株,但越採越少,最近這幾年已經極難看見了。”
另一位老者恍然大悟:“白坨啊?!每年開春山上還是會長,入冬之前年輕女人們去挖,第二年開春還會再長。要不兩位貴客在此地住上一年,明年入冬再採?”
“對啊對啊!”另幾位老者也十分贊同,“我們這兒的小夥子會替二位貴客建造冰屋!”
蘇錦心知他們的挽留誠心誠意——本就熱情好客,又能幫著他們捕獵——但等不起一年的光陰不說,就算等了,真的是白靈參,也只是一年生的,根本毫無用處。
金澤看出蘇錦的心意,便拱手對那幾位老者道歉:“家父疾患嚴重,我們必須很快找到一株成年白坨才行,實在等不起一年。多謝各位老人家美意。”
“這個季節哪裡都不會有白坨啊!”留金澤和蘇錦留住此地的老者面露為難之色,“我們這裡算是暖和的地界,越往北越冷,根本不可能採到啊!”
白鬚老者擺了擺手:“或許會有別的地方,有多年生的白坨存活下來。兩位貴客一番孝心,去別處找找也好。我們村子後山今年的白坨老朽也給二位留著,如果到時候沒有找到,再到我處來取不遲。”
其他老者雖然面露遺憾之色,卻也紛紛點頭,顯然覺得既然蘇錦和金澤著急,先出去找找試試,找不到再回來似乎更加實際一些。
金澤和蘇錦都拱手謝過村中老少,整理行裝便要出發。給蘇錦端來雪芋的老婦人忙上前拉住蘇錦的手挽留道:“天都黑了,明早再走如何?晚上氣溫更低,兩位貴客上路,恐怕太過寒冷。”
蘇錦和金澤從飛躍海峽開始就沒休息也沒修煉過,此處雖然靈氣等級不高,用來休息、修煉,卻也是不錯。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便躬身謝過老婦人的留宿,跟著老婦人回去冰屋,看老婦人將冰床之上的一張皮製的大口袋開啟,指給他們看:“我們這兒的人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脫光衣服鑽進這大皮口袋中互相依偎著取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