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晚,香菟子已經在他的經脈中生根發芽,想吸出來已經沒那麼容易。
他連忙加大力度,卻因調動了靈氣引發之前種在體內的毒種發作,耳鼻眼口再次流淌出殷紅的鮮血,臉上脖子上手上身上的血管也突然暴漲起來。
“特孃的!”
大下巴大吼一聲,拼死大力用鼻菸壺吸出一粒已經生根發芽的香菟子,香菟子被吸出來的地方頓時血流如注,靈氣四洩,傷得大下巴支撐不住,身形晃了幾晃單膝跪地,若不是哈克蘇扶著他,只怕硬生生跌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這脾性還是不要治病了,”蘇錦冷眼瞧著大下巴冷笑道,“忘恩負義、嘴毒易怒,就算我治好了你的症候你也能把自己折騰死!”
大下巴被哈克蘇扶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見蘇錦和金澤並沒痛打落水狗的意思才掙扎著坐在地上修煉療傷,哈克蘇一張冷颼颼的白臉終於有了焦急擔心之色,張著雙手想給大下巴幫忙療傷,卻又不知如何下手。
“還不快來幫忙?!”他急得手足無措,只能高聲催促蘇錦。
蘇錦還沒說話,金澤那邊先笑了一聲:“我師妹給他治病了還出口成髒、言語威脅,分明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無恥小人,死了倒也乾淨!”
哈克蘇自然也知道是自家師父不對,但要他說師父不對,肯定是做不到的。
是以他張口結舌的搓了搓手掌,最後竟忽然撲通一聲衝著蘇錦跪下去:“求你救我師父!我師父醒了之後若還再傷你,我必以性命相阻!”
蘇錦原也想借哈克蘇幫忙尋找白坨,是以故意猶豫了一下之後,無奈嘆息道:“你這樣驕傲的一個人都肯替他求情,也算是忠心耿耿了。我救你師父,你也要告訴他醫者父母心,不必不信我會將他扔下不管。”
“醫者父母心,”金澤也在旁邊搭腔,“那是醫者仁慈,並非懦弱。要是當兒子的不孝敬父母,還敢不孝不義,當父母的要殺死這混賬兒子也只是分分鐘的事兒。”
哈克蘇面色青白,卻不敢再接話,只裝作沒聽見金澤的挑釁一樣,咬牙答應了蘇錦的要求,這才得蘇錦扔過一粒丹藥給他,他如獲至寶塞進大下巴嘴裡,大下巴已如死灰的臉色這才漸漸好轉。
“行了,”蘇錦故意扶著金澤轉身要走,“我帶走二熊,幫你尋找千年白坨。你好生等著吧。”
“讓我大徒弟哈克蘇跟著你!”大下巴果然連忙大叫一聲,叫過之後差點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來,忙調動靈氣壓下那口鮮血,努力壓低了聲音悶聲悶氣問蘇錦,“你先把種在我體內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取走,讓我能夠調動靈氣,別跟個病秧子似的大聲說話都不能——你若答應,我就讓哈克蘇跟著你,幫你尋找白坨。”
“你讓哈克蘇跟著我,是怕我不回來,就算真的是幫,幫的也是你。”蘇錦故意冷笑。
大下巴無言以對,又不敢再大喊大叫抑或衝過去跟蘇錦拼命,只能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儘量好言好語的跟蘇錦說話:“幫我就幫我——你先取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你身體裡待著,讓你別禍害百姓,挺好。”蘇錦邊說邊轉頭望了望二熊,正東張西望伺機而逃的二熊連忙做出無所事事的樣子望著洞頂,假裝根本不知道蘇錦看他。
大下巴重重吐出一口氣,但臉上仍舊鐵青難看,因以他的脾氣,只怕吐一晚上的大氣也難以紓解心中的鬱悶憋屈,但還得控制情緒跟蘇錦說話:“珏山村的事兒與我無關,我只讓他們搶吃的,沒讓他們殺人。”
“但他們殺了人,肯定跟你平日管束不嚴有關。”蘇錦再不理他,扶著金澤轉身離開,經過二熊時用術法控制捆仙索跟著他們往洞外走,“只是不能調動靈氣,要不了你的命。相比珏山村老少,我自覺已經非常仁慈了。”
大下巴不敢動怒,哈克蘇、短鬚男等人又不是蘇錦和金澤的對手,只能眼睜睜任由他們帶著二熊離開,見他們快要出了山洞才連忙吩咐哈克蘇跟上:“你若敢也丟下老子不管……”
“弟子不敢。”哈克蘇連忙躬身回應了一句,又依依不捨說了句“師父保重”,才連忙疾步朝洞外蘇錦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