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知道這下子惹禍了。
傳訊符發出去,老者沒來倒引來了小胡,將她和雲素衣一併帶回來還被封住了她們的靈氣。現如今硬拼肯定是不行了,可智取又毫無頭緒。
她只能暫時問問梅朵:“是誰封住了我的靈氣?”
“是我。”
梅朵還沒說話,門外便傳來熟悉的男聲。
蘇錦聽出是佟掌櫃,連忙掙扎著起身,誰知靈氣被封住的她暫時有些不習慣,乍一起身手腳都是軟的。她一時之間難以習慣,竟腳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幹嘛?”佟掌櫃連忙上前緊走兩步將蘇錦雙手扶了起來,“你們跟了我三年,竟真的不懂我是什麼樣的人?我什麼時候對誰凶神惡煞過?我都是心疼你們歲數小,還都是女孩子,整整三年都沒指使過你們做事,連侍女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只讓你們安心修煉、學習,怎麼還給我跪下了呢?”
蘇錦早在他上前來扶自己的時候就猜到他或許誤會了,便想著索性將錯就錯,直接推著佟掌櫃跪在地上不起來:“掌櫃的封了小魚的靈氣,必定是小魚做錯了什麼。還請佟掌櫃明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連梅朵都忍不住跑上前來插話:“你還問你做錯了什麼?你和雲素衣半夜逃出去,腰上纏著細軟,發出訊號符,難道不是打算背叛濟世堂,逃到別的地方去?”
“雲素衣是這麼說的?”蘇錦做出倔強的樣子抬頭看著梅朵。
梅朵立刻就沒話可說了。
蘇錦從她的態度看出這話並不是雲素衣說的,心裡也明白以雲素衣那樣的聰慧,必然不會自己往套子裡鑽,便搖著頭做出欲哭無淚的樣子:“三年的合約期限將滿,我就算真的想走也走得光明正大,為什麼要半夜偷逃?又何來背叛一說?”
“……那你?”梅朵抬頭看了看佟掌櫃和小胡,看他們都沒說話,就主動代佟掌櫃問出他心中的疑問。
蘇錦道:“這話說來有些丟人。三年來我在濟世堂得來的月錢從來捨不得花費,就想將來帶回去給爹孃瞧瞧,小魚想著他們呢,小魚也會賺錢了。昨天你說要我把銀子都交給你,你要幫我去買丹藥,我心裡就有點嘀咕,想著還是早點將銀子放進我那艘船裡是正經……”
“你覺得我要貪你的銀子?!”梅朵一雙秀眼瞪得溜圓,表情和語氣又是驚詫又是氣憤,“你我同住三年,在你梅朵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蘇錦面露羞色:“對不住,我想起之前你勸顧馨兒買丹藥的事兒,心裡就害怕,忍不住多想了。”
“顧馨兒買丹藥是託小胡給買的你不知道?我雖然從中間幫他們牽線說話過,可也沒貪過顧馨兒一文!你說話要講良心好不好?!”
蘇錦當然知道梅朵買鏡子脂粉的時候小氣算計,卻真的沒貪過別人的銀子,是以立刻跟她道歉:“所以對不住,是我小心眼想歪了,你不要跟我計較。”
“罷了。”佟掌櫃止住梅朵跟蘇錦的車輪話大戰,伸手攔住梅朵復又上前扶起蘇錦。蘇錦這才低頭勉強站起來,覺得腿上的力氣似乎比剛才醒來的時候足了些,但還是有些發軟,顯然靈氣仍舊被封著,根本沒法子執行。
佟掌櫃見她坐好了,便繼續問她:“你想把銀子存進船裡,為什麼帶著雲素衣?還發出了訊號符?”
蘇錦立刻搖頭:“我不知道訊號符是什麼東西。我的本事都是在濟世堂學的,從來沒見過什麼訊號符。雲素衣是我拉著陪我的——我沒晚上出去過,又不想讓梅朵知道,便求了雲素衣跟我一道去。”
她有一句話說得沒錯,訊號符這種東西別說蘇錦,教習堂所有的師姐妹都沒見過,也從來沒人教過她們這些。梅朵方才說,也只是人云亦云罷了。
佟掌櫃默了一默,做出一臉正色對蘇錦說道:“你方才有一句話說得對,你所有的本事都是在濟世堂學的,沒有濟世堂,便沒有你安小魚的今天。我對你們也一向寬待:顧馨兒想走便走;田妞也是我命小胡跟她商量,想留下做侍女還是回鄉;梅朵和雲素衣想上青雲觀我就送她上青雲觀。小魚,你也是一樣。你想留在濟世堂繼續學醫學藥,就留下;想上青雲觀,我也會盡全力幫你。只是規矩你知道,必須煉氣三層以上青雲觀才要,你三年修成練氣二層,青雲觀無論如何不會接納的。
“我想娘了。”蘇錦立刻回應了一句,“我想先回鄉看看我娘。”
“你孝心可嘉,我自然是贊同的,”佟掌櫃想都不想的應聲,小而亮的眼睛盯緊了蘇錦,肉乎乎的圓頭鼻子一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