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以為莊知遠此次又為解藥而來,理都不理轉身就想離開,誰知莊知遠立刻在蘇錦身後說道:“你娘沒死。”
“什麼?”蘇錦一驚之下不得不回頭問他,“你說什麼?”
莊知遠放出殺手鐧,頃刻成了那可以拿喬的人,先蘇錦轉身離開:“若想見她,就跟我來。”邊說邊施展輕身術迅速離去。
蘇錦知道他此刻不能調動靈氣,是以雖然也害怕被他算計,但還是立刻給梅朵放出訊號,同時疾速追著莊知遠而去。
莊知遠所去之處倒不是什麼偏僻的所在,而是劍修宮後山修士們煉劍的地方。只是他大概估摸好了這時刻,方圓十里都沒有一名修士在此煉劍,想必是他早就設計好了的。
等到了一處山石瀑布之下,莊知遠走幾步停下等等蘇錦,自己也七拐八拐的繞過一片片山石小路,最後終於停在一處隱蔽的洞口處,回身見蘇錦確實跟著,才折身進洞。
蘇錦再給梅朵發了個訊號便跟著進洞,果見洞口深處幽暗角落裡蜷縮著一名衣著骯髒的女子,那女子頭髮蓬亂滿臉汙垢衣衫襤褸,若不是蘇錦加著小心,又跟著周寂同修習了能使觸覺敏銳百倍的蛛絲術,根本瞧不出那一團是個還能喘氣的女人。
蘇錦心下動了一動,想上前看個仔細卻被莊知遠生生攔住:“拿玉簡和解藥來換——不是隻能正常一個月的解藥。是永久的解藥!”
蘇錦努力讓自己的擔心收回來一些,專心專意跟莊知遠談判:“解藥我有,玉簡沒有。”
“解藥先拿來。”莊知遠立刻伸出右手。
“我怎麼知道那女人是我娘?你讓開。讓我仔細瞧瞧她,確認是我娘,我才給你解藥。”
“解藥給我,讓你過來確認這是不是你娘;玉簡給我,放你母女出洞。”
雖然蘇錦努力收斂心神,讓自己以平常之心跟莊知遠談判,但此時此刻還是控制不住的一顆心撲通通跳個不停。絕大部分注意力都不自覺放在那女子身上,想瞧瞧她到底是不是為了女兒以身喂虎的蘇婉容。瞧瞧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傷,傷得重不重。
這幾個月蘇錦跟著周寂同修習迎戰門派大比的功法,其中一項便是蛛絲術,修得此術的修士猶如站在一張巨大蜘蛛網中心的蜘蛛。巨大蛛網都是她感覺的延伸,可以感知蛛網範圍內有什麼修為的修士,死了還是活著,活著是否受傷,傷的重不重,對方丹修有沒有彈射毒種,毒種發射的方向……
這蛛絲術也跟修為有關,修為越高,感知就越靈敏。蘇錦現在雖然只是煉氣圓滿的弟子。很多複雜的東西尚未能夠完全感受,但判斷數丈之外的修士是死是活、受傷與否,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發現對方女子被某種法術壓制住了靈氣。使得無法施展術法調動靈氣,但其實人並沒受傷,只是身體憔悴、氣息微弱,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不管怎樣,那女子還活著。
“玉簡給我!”莊知遠見蘇錦好一會兒都沒說話,立刻高聲大叫起來。臉上、脖頸上的血絲又粗壯了些。
蘇錦大致知道了那女子的情況,說話也多多少少有了些底氣:“我要怎麼說你才肯相信?”
邊說邊手指微彈。將一滴能夠暫時將人喚醒的醒神珠朝那女子彈射過去,可惜醒神珠剛一出手就被莊知遠發現,祭出靈劍便將那醒神珠擋住,只不過這一調動靈氣,脖頸和額頭上的血管立刻粗壯得如同肥大的蚯蚓,看上去非常恐怖嚇人。
蘇錦並不氣餒,左右她調動靈氣的速度極快,這一滴被擋住了,下一滴立刻出手,莊知遠也發覺那東西只能讓人頭腦清醒些而已,並不能致蘇婉容於死地,才收回靈氣用真元守住心神,任由蘇錦做為:“我制住她的術法跟你給我下的毒一樣,只有我一人能解,不信你就試試。”
“我自然信你,”蘇錦見有兩滴射到了那女人身上,料想不出半刻便能清醒,便收回術法對莊知遠道,“只是我真的、真的、真的沒見過那玉簡,別說你用我孃的性命威脅我,就是用我的,說我不給你就立刻殺死我,我也拿不出來。”
她跟莊知遠認識兩年多將近三年,莊知遠自然知道蘇錦的性格,自然也真的信她確實沒見過那玉簡,是以立刻說出下一個方案:“一會兒你娘醒了,你好好勸勸她,只要她肯交出玉簡,你再給我解藥,我便立刻放了你們母女,從此再也不會找你們娘倆一點麻煩。”
“要玉簡,沒有;要命,隨便拿去。”剛剛甦醒的蘇婉容聽見了莊知遠的話,立刻冷笑出聲。
那聲音彷彿來自地獄,讓初次聽她說話的蘇錦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