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一把拉住:“你是丹修,殺敵的事兒怎能讓你做先鋒?!這老王八畢竟做過我的師父,就讓我親手送他老人家上西天!”
蘇錦並不出聲反駁,只仍舊跟梅朵肩並肩跟莊知遠站在一處。若雙方都是煉氣弟子,她自然可以站在劍修身後做她的醫藥師,可眼前這人是築基後期的莊知遠,她能用在他身上的法子都用了,只能減弱其戰鬥力卻不能傷其性命,難道還等在後面眼睜睜看著梅朵一個人衝鋒陷陣?
莊知遠卻劍劍直衝梅朵,一邊高罵梅朵不仁不義不孝邊對其奮力一擊。這一劍靈氣迅猛非常,若擊中梅朵梅朵必死無疑,蘇錦連忙拼力撲上去想將梅朵擋在身後,誰知梅朵並不受蘇錦這好心,未曾持劍的左手拉住蘇錦,翻身就要把蘇錦壓在身下!
正在兩女拼命保護對方之際,莊知遠那一劍已經掃到了她們身上。她們兩個只能暫時不再糾結,合力共同阻擋這築基弟子的本命劍之擊!
這一擊實在是三敗俱傷之舉,莊知遠因動用靈氣血管爆破無數,鮮血如同噴泉一樣噴灑而出,蘇錦和梅朵也受不住這一劍,俱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蘇錦不知梅朵怎麼樣了,只知道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調動靈氣,整個人如同瀕死的病人一樣老半天才能緩緩弱弱吐出一口氣。她隱隱聽見蘇婉容大哭大罵莊知遠,隱隱覺得蘇婉容在搖晃自己的身體,很努力想要回應她一句,告訴她自己還活著,卻根本沒有力氣。
“那玉簡上不是有起死回生之術嗎?”莊知遠雖然也去了半條命,吞了一粒丹藥之後卻還有力氣說話,“你的寶貝女兒死了,還不快把玉簡拿出來救她?”
這音調聽起來幸災樂禍得緊,可以聽出莊知遠此刻快活無比,只是沒力氣哈哈大笑而已。若他精力充沛,想必一定會用最惡毒的話刺蘇婉容一番,至少會說出“怎麼樣?你也嚐到喪女之痛了吧”這樣的話。
蘇婉容哭得肝腸寸斷,罵起莊知遠來卻還是中氣十足:“老匹夫!臭棺材瓤子!我殺了你兒子算得了什麼?你兒子跟我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現在你殺的是你的親孫女啊,你到底是不是人?!”
“是人也好,是鬼也罷,我只要……”莊知遠說到一半兒,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老半天,然後連痰帶血大大的吐了一口,才有氣無力的桀桀笑道,“只要你交出玉簡,把我兒子救活。”
蘇婉容顯然十分矛盾,抱住蘇錦嚎啕大哭起來。
“哭是沒用的,”莊知遠喘著粗氣笑道,“早一刻交出玉簡……早一刻……救活你的寶貝女兒。”說到這兒,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難得跟蘇婉容好好的說了一句人話,“我會勸我兒不要跟你們母女報仇,放你們離開,只要……只要他活著……便好……”
“他幾時聽過你的?!”蘇婉容大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這才跟莊知遠好好說道,“事到如今,只有把玉簡拿出來,蘇錦和她那個叫梅朵的姐妹才能活過來……”
“沒錯!”莊知遠的聲音都有了些力氣,卻因太過激動,剛說兩個字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但玉簡不在我身上……”
“我知道,”莊知遠關了蘇婉容數年,如何不知道這個,“你告訴我在哪兒?”
蘇婉容冷笑道:“我告訴你,讓你去取,然後眼睜睜看著我女兒死去?不行,你接了我身上的制約之術,讓我恢復靈氣,然後我揹著蘇錦,你揹著你那寶貝徒兒,咱們一同去取。”
“哼!”莊知遠立刻冷哼了一聲。
蘇婉容幸災樂禍道:“良禽擇木而棲,你這種爛人只能混到這種地步,連徒弟都能背叛你!”
莊知遠顯然不想跟她鬥嘴,手掌一翻給蘇婉容解了一半兒靈氣。蘇婉容知道這對莊知遠來說已經是大發慈悲,因此並不計較,只連忙將蘇錦小心扶起來背在背上,一步一步緩緩朝洞外走去;莊知遠也隨手一拉梅朵,如同抗麻袋一樣將梅朵扛在肩膀上,一邊跟在蘇婉容背後走邊催促她快些。
蘇婉容害怕走得太快蘇錦會不舒服,但更擔心時間拖得太長真的誤了蘇錦的性命,是以只能稍稍加快腳步,儘量快些朝洞外走去。
這洞有些狹長,進來時憑著一股逃命的心氣沒跑多會兒便跑到了盡頭,出去時便慢了數倍不止。這讓走在蘇婉容後面的莊知遠很不耐煩,口中喋喋不休的催促,被蘇婉容噎了兩句之後終於死心,索性慢就慢些,苦苦等了十多年,也不怕再多等這一時半刻。(未完待續)